好半天,他才颓然的坐倒在太师椅上,摆摆手让龙管家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容月的确是有些本事,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索性直接就弃了自己的别院,连程氏也一道带走,让他失去了她最后的威胁。
不过,这才是苏绾的女儿啊,学的是那个人的狡猾奸诈!
他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喃喃自语:“也罢,命中早就注定要成为敌人,还妄图把她变成工具干什么?”
思及此,傅行健站起身来,一扫刚刚的颓然,眼中尽是杀意。
从今以后,他对傅容月再不会留有余地,她要自己一无所有,自己便要了她的命又如何!反正,如果魏明玺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多半也不会给自己一丝生机。
他走出书房,喊了龙管家来,吩咐道:“你去替我到赵王府传个信给傅侧妃,就说,她复仇的时候到了。计划改变,让她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龙管家走后,傅行健重新走到书桌前,将书桌的暗格打开,开始研究起来。
此时,傅容月已经带着潇湘院里的所有人来到了梅国公府。
梅向荣知道她要来,今日特意没去入朝,吩咐管家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为她接风洗尘。
程氏倒是很不好意思,觉得拖家带口过来,总归是不好,直到梅向荣解释其中的原委,原是怕傅行健被逼急了向她下手,利用她来胁迫傅容月,程氏默了默,夫妻多年,她还是很了解傅行健的,梅向荣说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她这才妥协。
梅阮仪亲自安排傅容月和程氏的住处,果真是命里注定,傅容月仍旧是被安置在梅阑珊和梅阮仪的院落之间,梅阮仪细心,专门给她的院落改了名字,就叫做“誊香阁”。
程氏则是被安置在梅清谷的旁边,因傅容敏和梅清谷要好,梅清谷知道傅容敏要来,吵着说要住在隔壁,院子很是敞亮,是梅家的客院“书墨居”。
这一天晚上,宾主尽欢,与忠肃侯府的黯然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也暗示着两座府邸将走向不同的极端。
第二日,梅向荣与傅容月同去上朝,一下马车,迎面便跟傅行健遇了个正着。
傅行健冷冷的看着两人,傅容月便听见他说:“你做了选择,那也很好。”
“我一直都有选择的,侯爷。”傅容月抿唇一笑:“只是侯爷并不曾真的关心而已。”
“是吗?”傅行健的笑看不出深浅。
梅向荣走向前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离开了忠肃侯府,总归得跟侯爷正式告个别。”傅容月笑嘻嘻的:“侯爷,你说是不是?”
“梅国公这么担心,倒让我觉得容月才是你的女儿呢。”傅行健皮笑肉不笑的说。
朝廷风向最是敏感,街上满是忠肃侯对傅容月不好的消息,这时候傅容月选择搬离,大家都是支持的。
这会儿见傅行健酸溜溜的,不免觉得他活该,反而显得处处为傅容月着想的梅国公是真的疼傅容月。
当即就有人看不过去,帮腔道:“可不就是,傅陵王妃做梅国公的义女,还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呢!如今看梅国公这心操的,果真是把陵王妃当女儿来疼的啊。总比那些所谓亲人不闻不问不说,还任由女儿被欺负的人要强太多了。”
这话让傅行健极度不舒服,他抬头看去,说话的是平日里就跟他不和的一个官员。
往日里两人若是生争执,旁人多半只是看热闹,近来他却不太敢跟这人争论,生怕被人逮着了什么错处大做文章,尤其是御史台里魏明远的那几个心腹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呢,他冒不起这个险。
傅行健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梅向荣让大家都散去,这才对傅容月说道:“看样子,他对你已动了杀心,以后既是政敌又是仇敌,你须得格外小心。”
“放心,我不会坐以待毙。”傅容月看向不远处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的齐王魏明远,也跟着笑了:“接下来,他会忙得顾不上我的。”
她的目光中透着自信,她反而很是期待接下来的展方向呢。
一旦魏明远得知,这位看似中立的忠肃侯其实一直是站在魏明钰那边的,不知他会怎么想,又有什么招数来对付傅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