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玺道:“你即刻将秘隐招过来问问。我也去想想办法!”
当即两人分头行动。
傅容月传下话去,不多时,一条人影悄然潜入屋子里,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听了傅容月的问话,他面色仍然沉稳如水,低声道:“主上是否觉得此次的事情跟赤蒙有关系?”
傅容月沉吟不语,她从未跟赤蒙有过交集,赤蒙如何会注意到她,又有什么必要要设计她截杀她呢?
“主上跟傅行健打交道的时间不长,或许不了解此人的行事作风。都说狡兔三窟,他绝对称得上是老狐狸。若不是这样的聪明机变,他如何能在赤蒙和大魏之间周旋十几年,既能得到大魏皇帝陛下的深深信任和朝野敬畏,又能在赤蒙立下汗马功劳,让赤蒙的国君都不敢轻易犯他?”秘隐的声音显得十分冷静理智:“这样的人会轻易在天牢之中自尽,旁人能信,属下却是不信的。”
“你的意思是,傅行健虽然死了,但他在死之前还留了后手?”傅容月蹙眉,思来想去,竟完全把这人排除了。
若说京城里最恨她的人,除了傅容芩,怕也就是这一位了。只因为他死了,自己才没把他计算在内。
秘隐点头:“傅行健绝不会就此罢手,他能隐忍那么多年才向主上报复,绝不可能一时沉不住气就寻了短见。”
“若是他……那又是为何?”傅容月想不明白,傅行健已经死了,他跟赤蒙的联系已经断了,赤蒙绝不可能因为他就跟自己寻仇。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除了几个知情人,再无一人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赤蒙就算要寻仇,也绝不会去找自己的麻烦,他们的目标更应该放在魏明钰、魏明远这些人身上才对,而自己在赤蒙人眼里怕还是太渺小太不够资格了!
秘隐道:“主上莫非忘了傅行健先前一直在查什么了吗?”
“藏宝图!”傅容月一经提醒,立即恍然大悟,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们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秘隐点点头:“傅行健暗中寻找藏宝图多年,线索一定不少。他身边的那个赵姨娘既然不简单,赤蒙人肯定会得到一些线索。傅行健被抓入狱后,三司会审时在忠肃侯府查找证据时,那些关于宝藏的线索却被隐藏得很深,并未被取走。先生命秘隐去取走时,属下现那些线索中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看样子是有人捷足先登,又怕被怀疑,故而布下了迷障。属下多方打听,可惜没能找到这人的线索。”
“可是,这是赤蒙人找到的,跟傅行健又有什么关联?”傅容月又给他绕不明白了。
秘隐叹气:“傅行健跟梅国公的恩怨来源已久,此人心思缜密,着实可怕。不妨这么说,赵姨娘手中的线索都是他透露出去的,他只给赵姨娘他想让人知道的消息,而不给他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那么,他在所有的计划中都做了两手准备,赢了,是一种局面,输了是另一种结果。他入狱之后,第二种计划就在不知不觉中启动了。”
“有人帮着他把消息放了出去?”傅容月听了这些,比当初现傅行健一直对自己的计划有所觉察还觉得可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或者,他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出去?”
秘隐赞同的点头。
傅容月想起傅行健的行事作风,这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傅行健不甘心失败,就是死也一定回向自己和梅向荣报复的,如果将赤蒙人的目标引导指向自己,那么,利益就是最重要的诱饵。
他成功了!
赤蒙身处西北至北一线荒原戈壁,土地贫瘠,难以生产如同中原一样稳定的粮食,子民都以游牧为生,对赤蒙而言,中原的财富就是他们年年进攻的最大动力。现在有这样一批巨大的财富摆在眼前,而对手不是大魏的铜墙铁壁,不是大魏训练有素的军队,而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换做是任何人也会心动吧?
只是赤蒙也深知一点,傅容月常年呆在关内,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下手,而如今天助我也,傅容月奉旨去西北,这一路上天堑无数,比之京城就容易得手多了。
看样子此去西北,每一步都可能成为她的埋骨之地啊!
为何选在长门关外?
长门关临近西北,是从京城去西北必经的最高的地势,那里常年积雪,山势陡峭,最适合打伏击战。只要他们没有准备,必然会一击而中!
傅容月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开始飞快的思考起应对之策来。
“主上,这个消息属下们还是证实,不知主上是从何知晓的?”秘隐见她不说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