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于子嗣上他是着急,可急有什么用,府里的那些就没一个争气的!
魏明钰这话也是戳痛了魏明钰,不过,他心思比之魏明远更为内敛,闻言竟还能绷出一个笑脸来,不徐不缓的说:“父皇没来赵王府自有父皇的理由。三哥有这份关怀六弟的心,做兄弟的感激不尽。不过我也奉劝兄长一句,有那闲工夫管我府邸上的事情,还是多看顾着府中的小公子吧。听说齐王府中多的是池塘,别哪天不注意呵呵!”
没说完的话配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直让人头皮怵。
论牙尖嘴利,魏明远自然不是魏明钰的对手,顿时给气得七窍生烟。
恰在这时,耳边传来魏明甫惊喜的叫声:“九哥哥来啦!”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抬头看去,官道上果真见着了车队,马车上的旗帜一个大大的“陵”字,果真是魏明玺的车驾。
魏明远见状眼睛一亮,斜眼见身侧魏明钰明显有几分失神的眼波,忽而扯开嘴角,一扫阴霾笑道:“九弟真是好福气,去了西北也有陵王妃陪伴左右,回来王妃也跟着回来,真可谓是夫妻同心。他们夫妇两人这般恩爱,这两年缠缠绵绵,不知要羡煞大魏多少夫妻。六弟,你说是不是?”
魏明钰一个字也没回答,只是眼中痛楚之色一闪而过。
魏明远哈哈一笑,自觉扳回一程,心中格外畅快,甩了甩衣袖迎了上去。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砸在魏明钰的心头,眼前仿佛又见傅容月的音容笑貌,魏明钰不免一阵恍惚。
虽说他已经娶了正妃,府中又杵着不少女人了,可每每想起傅容月或是狡黠,或是温柔,或是大方的笑容,总觉得心如刀绞。
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个,娶了再多又如何?
他了片刻的呆,这才定了定神,紧随着魏明远和魏明甫的步子前往官道迎接。
如今的魏明玺今非昔比,这两年他在西北的赫赫战功,早已经让京中权贵们对他刮目相看。听说西北的密探来报,说魏明玺变化极大,昨日接了迎接的圣旨后,沈贵妃和齐贵人还特特将两人传进宫中,郑重的嘱咐了一番,让两人决不可大意,被人捉住了把柄。
魏明玺若无夺嫡之心那还罢了,若是有,此人决不能留!
魏明钰眯起眼睛,脑中不断的回忆起这两年来接到的那些线报:听说魏明玺的双腿被神秘高人治好了,如今已能下地行走,见过陵王站起来的人都说,陵王英姿不凡,几位王爷中无一人能及得上陵王的风采
魏明钰往身后的京都大道看去,只见大道两侧挤满了不少百姓,都是前来瞻仰魏明玺的姿容的——
残废王爷站起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为战神,怎能不令人惊奇?
如此盛况,魏明钰记忆中还从未有过!
身侧的魏明远一声冷哼:“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平平安安的到了西北!”
此时两兄弟倒是难得想到了一块儿去!
魏明钰眯起眼睛,淡淡的道:“现在才说这些已经晚了。站起来了又如何?咱们能让他坐在轮椅上十年,也能让他再坐个十年,甚至一辈子!”
说话间,车队已经缓缓靠近,陵字旗看得越真切,护卫在马车旁边的身影两人也看得明白,是自幼跟在魏明玺身侧的姚远。姚远穿着一身劲装,风尘仆仆的模样,不多时,马车走到近前停稳,姚远翻身下马后,利落的搬了个脚踏在车前。
众人都注意到,他并未同以往一样伸手去搀扶车里的人。
陵王真的站起来了?
众人脑中不禁都想起了陵王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马车里。
接着,一双素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慢悠悠的挑起了车帘子。顺着白皙无暇的手掌,映入众人眼帘的是玄色锦袖,袖上精美的龙纹昭示着身份的不凡。顿了顿,玄色身影微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马车上已站了个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