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报此仇,如何甘心?
傅容芩最在乎的是什么?从头到尾,她最在乎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她最爱的男人魏明钰,而傅容月已经完全摧毁了她心头的挚爱,如今的魏明钰根本对傅容芩不屑一顾,甚至说恨不得她去死,也不夸张!
另一个呢?
她那高高在上的尊严!
傅容月嘴角荡开冷笑,她不是最在乎这些吗,那就一样一样的摧毁这些东西,她要傅容芩的尊严零落到尘埃里去!而最能摧毁傅容芩的尊严的,莫过于在赵王府还在的时候,让她一无所有,人人唾弃!
该动了,筹备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
傅容月丢开信件,斩钉截铁的吩咐:“绿俏,你快马加鞭回京城,去一趟陵王府。你去告诉陵王殿下,傅容芩的事情,也该动一动了。”
“那王妃呢?王妃不回去吗?”绿俏奇怪。
傅容月摇头,目光深远:“待我娘入土为安,我再回去。但京城的事情不可耽搁,让王爷不必等待。”
绿俏只得答应下来。
绿俏走后,绿萝见她神色疲倦,忙伺候她洗漱歇息,傅容月很快睡下,竟连睡前看书的事情都忘记了。
绿萝心中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以来,似乎王妃心事重了很多……
她狐疑的离开屋子,关上房门时,不免有些担心的多看了几眼。这一看,险些将她吓了个半死!
只见傅容月躺在床榻上,一手伸出了被子,在她莹白的手腕上,戴着的黑色镯子不知为何正熠熠生光。从镯子上放出的光线十分柔和,穿过纱窗,传出了屋子一般。绿萝悄悄走进几步,便看见这光似乎穿过纱窗,射向了天空。今夜的星空更是诡异,满天星宿光辉内敛,隐约成了一条光芒,从天空投了下来,正同镯子射出的光交汇在一出。
绿萝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
只见在天空之中,两股光芒好似汇集了一般,又多出了一个光点。
这光点并未笔直的投下,不知为何,竟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往西北方向射去,直到被云层还是什么挡住了……
绿萝紧走两步,走到了窗户前,奇怪的事情生了,那些光芒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奇怪的搔了搔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难道是自己幻觉了吗?
“好吧,看来,果然不能胡思乱想!”绿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甩了甩头,再也不敢幻想,关上房门自去睡了。
一转头,她便忘记了这件事。
苏绾的道场排场很大,道场连着做六天,第七天时方入土为安。连着几天,傅容月等人早起晚睡,一个个熬得双目红肿,疲倦不堪。到了入土那天,几人总算睡了个好觉,得到了片刻的歇息。
傅容月心里装着事情,却睡得不久,从后山回来,没到寅时就醒了。
起身之后,她便想回京城,可连着去看了白芷柔几次,白芷柔都睡得很是香甜,并没要醒来的迹象,思来想去,傅容月只能去寻秦文棠,不想秦文棠也一样睡得人事不知,最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秦霜傲身上。
到了秦霜傲的屋子里,出乎意料的,屋子里竟然没人。
问了学徒,傅容月才知道秦霜傲自从送苏绾上山之后就没下来,傅容月只得带着绿萝前去后山寻人。
秦霜傲果然在后山苏绾的墓前,他并没站着,而是抱着墓碑,斜斜坐在湿漉漉的土地上,一身衣衫染得湿透又肮脏,他却不觉得有什么。墓前摆着一些供果,都是十分新鲜的,他身侧还有一个食盒,摆放着几碟小菜,他也一口都没动,反而是握着小巧一方壶,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自己。
傅容月见状,一股无名的怒火就涌了上来,连她都控制不住,她几乎是冲了上去,提声吼道:“你这般作践自己,我娘也回不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啪地一巴掌,她甚至一巴掌巨力的排开了秦霜傲手中的酒壶。
那酒壶落地,在地上咕噜噜的转动了一会儿,躺在泥土里不动了。
这一声吼,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却是将秦霜傲打得愣在了当场。他的手还保持着握酒壶的姿势,傻乎乎的抬头看了傅容月一眼,眼波呆滞,木木的看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容月啊,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