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垂下眼眸,心中多少还是不甘……
找到云娆,当初父亲仙逝时,便曾拉着她的手万分不甘心的要她承诺,不管多艰难,也要办成这件事!
多少代墨门的矩子令都以此为要任务,她既为墨门人,怎敢不为此竭心尽力?做宗主这些年来,东奔西走,便也是为了她了……
傅容月瞧见她神色,知道她年纪轻轻就手掌这么大一个宗派,十分劳心劳力,心中已经十分同情。转念一想,自己自打认识她开始,她总是很帮扶自己,而自己并未回报过她什么,又觉得有些许愧疚。
她看了看唐初晴,见她情绪低落,也跟着叹了口气:“初晴,知道灵媒是谁,是否对你们极有帮助?”
“那是当然。”唐初晴现出几分骄傲之色:“若不是我们进不去云沧乔氏,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可惜……”云沧乔氏的老窝藏得极其隐秘,他们纵然知道在哪里,可不是乔家人也进不去,亦是没用。
她眼中现出灼灼光彩,只要是知道灵媒是谁,她就有法子知道更多的线索。
傅容月看了看她,拉过她的手,轻轻的在她掌中划了数笔。
乔凰离。
她写下这几个字,也不言语,将唐初晴的手慢慢收紧,一双眼睛锁着唐初晴,缓缓点了点头。
唐初晴一愣,很快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将自己的手收入怀中,仿佛握着什么珍宝。一瞬间,唇上血色褪尽,隐约颤抖,竟是激动得不能自己。她眼眶微微湿润,看着傅容月十分动容。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重,四目相对,两人都明白,之所以傅容月要采用这样的方式,只因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唐初晴连说个谢字都不能。
甚至,要装成毫不知晓,一切都没生……
唐初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笑嘻嘻的打破沉默:“容月,我怎么觉得自从你住了梅国公府,咱们回去的路变得更远了?这都走了多久了?等我们回到府中,让厨子现做,怕也是够等了!”
“知道你猴急,方才咱们动身回府时,已经传信让厨子先动了。”傅容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馋猫,你宗里的人知道你是这幅德行,怕是不敢把唐宗交到你手上的吧?”
唐初晴并不在意,顺势趴着她的手爬上了她的身上,像小猫一样蹭着傅容月:“容月,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绿萝跳下马车,伸手来扶傅容月。
唐初晴则是跳了下去,脚步轻盈,紧紧随着傅容月进了府邸。
踏进誊香阁的院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唐初晴顿时绷不住,撒手直冲誊香阁的小厨房。
傅容月见状摇摇头,也懒得管,吩咐绿萝给唐初晴准备好吃的,又说了唐初晴要在此小住几日,要安排好一切,便回了房。
乔凰宇说了那么多消息,她也刚从神农岭回来,总得同魏明玺碰个头。
魏明玺也仿佛知道她要来,她的身形刚出现在陵王府的书房里,魏明玺就已经端着热茶放在了她跟前:“来了?”
语气熟稔得如同等候许久。
傅容月淡淡一笑,摊开衣摆,毫不客气的坐在魏明玺对面:“几日不见,你如今可越的乖觉了。在看什么?”
“西北军报。”魏明玺将东西摊开给她:“父皇已经下旨去了西北,召回南宫越。南宫越已经动身回京了,这一趟行程只带了你大哥回来,朱麒洸等人都在原地待命。父皇终究是不放心西北,如此甚好。”
“自从去年同赤蒙打了那一仗,陈王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盗取了赤蒙和南越联盟的国书,让两国没办法凭此联合,我现在倒不是很担心赤蒙。”傅容月忧心忡忡的说:“比起来,我觉得小孤山上的巫蛊,和咱们大魏朝内的明争暗斗还更令人心惊。明玺,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我知道。”魏明玺点点头,“我本就打算先除去巫蛊,便要想魏明钰难了。就不知……你意下如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