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沉没有再看我,直接上楼了。后来我走过他的主卧时,听见里面安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想必已经睡了。
没有多想,我径直回房了。
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再睡,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
一闭上,眼前就全是季少一的身影。
第二天,因为得回去换衣服,所以我很早就起床了。
外面寂静一片,我刻意放轻了脚步下楼,没想到我才跨下最后一级台阶就听见南宫江临的声音传来:“太太。”
“临叔。”我吃了一惊。
他就站在客厅里,似乎刻意在等我。
见我过去,他已经走上前来,说:“先生交代了太太一早得换衣服,所以让我送您过去,顺便把您的东西都收拾过来。”
他说着已经朝外面走去,我迟疑了下,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霍……先生呢?”我忍不住问道。
南宫江临没有回头,径直上前为我拉开了车门,这才说:“先生昨晚睡得晚,还没起床,太太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哦,没。”我忙摇头,有些局促坐进车内,想起昨晚在车里丢脸痛哭的事,我尴尬低下头说,“临叔,昨晚的事,谢谢你。”
他将车子开出去,一面淡淡回应了一句:“这是我份内的事,太太不必谢我。”
我便又说:“其实我跟霍先生的事你是最清楚的,您就别叫我太太了,我听着别扭。”
他从后视镜看我一眼,严肃说:“没和先生离婚之前,您就是霍太太。”
我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跟他杠着。默默地低头拿出了手机打算开机,这才现真的是没电了,无奈,我又只好重新塞回了包里。
车行一段路,我终于忍不住看着驾驶室的人问:“霍先生和季夫人真的是亲姐弟吗?”
“真的,同父异母。”
我没想到南宫江临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而且不等我再问,他又径直说:“霍老爷的原配病逝后,我家大小姐才嫁入霍家,之后生下先生。我家大小姐当初嫁进霍家的时候就承诺过,不论将来她生男生女,霍家一手创办的寰宇集团都会留给原配夫人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季夫人。先生则继承南宫家的产业,没有利益纠纷,所以他们姐弟的关系向来很好。”
我有些惊讶,他称呼霍亦沉的母亲为大小姐,而且,他也姓南宫,莫不是和南宫家有什么渊源?
南宫江临浅睨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是个被弃在江边的孤儿,是大小姐的父亲收留了我,所以我才姓了南宫。”
原来如此,我正想着今天南宫江临是吃错了什么药吗?竟然说得这么主动。
他一句“这些是先生交代了你需要了解的信息”,直接把我所有的疑惑都噎住了。
怪不得他能这么容易就全都告诉了我,原来是霍亦沉一早交代的。
也是,霍亦沉现在回来了,这场戏要演下去,自然得和我提前通好气才行,不然等小眠小姐一来,他这六年的隐婚都白搭了。
我虽不知道霍亦沉有什么隐情非要逼得小眠小姐死心,但是这一刻,我却很羡慕那个素未蒙面的女人。
因为我知道,霍亦沉对她的爱一定很深
…………
南宫江临直接把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我回家换了衣服,南宫江临说先把我送去arposa再回来收拾东西,我点点头,才要走出房间时,突然想起房间内还有属于季少一的一衣柜衣服!
我忙找了把小锁出来锁了那个柜子,然后朝南宫江临说:“临叔,这个衣柜不用收拾,是……我爸爸的一些东西,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衣服带走就好。”
“知道了太太,先去arposa吧。”他丝毫没有怀疑,依旧恭敬对我说道。
我有些心虚拎了包穿过客厅出去,目光直直望着门口,一眼都不想去看别的东西。
昨天霍亦沉说要我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是因为我实在不想回来住。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丝空气里,都散漂浮着季少一的味道。
我不愿看着那些他挑选置办的家具呆,不愿置身于一个满是他的味道的地方!
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因为怕自己又会不争气地哭出来。
从家里出来,我走得飞快。
南宫江临直接把我送到了arposa楼下,他想要下车给我开门,我却抢先跳下了车,冲他挥手说:“谢谢临叔。”
他没有说话,点点头后掉转车头离去。
我终于长长松了口气,面对那样严肃的人,总会不自觉感到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