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桑武垂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封宇杰找了个借口,赶紧走了。
厉墨风冷眼看着桑武,片刻后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桑武紧紧跟在身后。
厉墨痕从那天之后就完全没有消息了,公司都交给桑武在打理。
现在桑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猜测的有两种可能,一是厉墨痕的身体出了问题,二是公司出了问题。
一头乱麻的进了办公室,厉墨风坐到了办公桌前,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桑武,“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总裁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说,想见你一面,公司的事,他想和你做个交代。”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的捏紧,桑武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悲伤的感觉来。
厉墨风心里不由颤抖了一下。
听桑武这口气,他竟然有种厉墨痕要交代临终遗言似的。
如果厉墨痕的情况稍稍好一点,他也不会这样。
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坚持过来了。
怎么就坚持不下去了呢?
“如果少爷有空的话,就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
S国。
别墅的四周种满了梅花,那满树的梅花星星点点,沁人心脾。
花园的八角亭里,如画般的男子静静地坐在古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动着细细的琴弦,音符从指尖泻出,琴声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那副画面很唯美,犹如是天上的谪仙下得凡尘来。
一抹颀长的身影在男子的面前停下来,微微一笑,却并不言语。
男子的手落在琴弦上,未动,抬眸,眉间添了几分淡淡的愁绪,“来了,坐。”
“看你的气色很差,心脏,当真没有问题吗?”
“它总是很疼,没办法控制的疼。”厉墨痕将手从琴弦上拿了下来,身子倚在椅背上,俊美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无奈。
自从离开洛城之后,心脏就没有停止过疼痛。
“明知道自己不能动情,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自己?”
“傅逸辰,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厉墨痕淡淡一笑,那笑容很美,惊艳了这个冬天。
“喜欢过。”傅逸辰在厉墨痕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对面那张染着笑容,却依旧苍白的可怕的脸,“有些事,别太执着,人生的路还很长,一定要健康快乐的走下去,喜欢,那也是建立在身体健康的基础上的。”
厉墨痕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我没办法控制它。”敛眉,很快将悲伤隐去,再看向傅逸辰的时候,悲伤全无,“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三天后,如果他没有再接受催眠,就会想起来所有的事。”傅逸辰的神情,很淡,语气,更淡。
“我让人去带他了,晚上我会安排你帮他催眠。”厉墨痕勾了勾唇,眉间的愁绪更浓。
“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傅逸辰皱眉,不解。
“他一直认为绯音是爱他的,既然这样,那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一直记住她吧。”不过,现在厉墨痕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能一直记住那个女子。
“回房间,我帮你检查一下。”
“你又不是我的主治医生,检查什么。”厉墨痕抿唇一笑,手指落在琴弦上,落在傅逸辰脸上的眸子闪着光,“医生是他帮我找的,他不想让我死,所以,我相信,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傅逸辰知道说不过他,也就不再坚持。
*
忙碌了一个上午,阮潇潇终于有机会喘口气了。
抬腕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到下班的点了。
莫名的就想起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林嫂说的话。
今天中午,当真是要去医院和他一起吃饭吗?
“潇潇,在想什么呢?”安苏站在阮潇潇的面前,看着她拧着的眉心,不解。
阮潇潇抬头看着安苏,“苏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问问你和纪英男之间的事情呢。”
明明昨天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吃饭的时候就变得古怪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恶心!”安苏用力地捏紧了拳头,声音里透着愤怒。
“怎么了?”阮潇潇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安苏冲着阮潇潇笑笑,“没事!”
阮潇潇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这是干嘛!有事也不告诉我,反天了啊!”
安苏摇头,拼命的摇头,“我不想说他!”
阮潇潇吓得不轻,赶紧起身搂着安苏,“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安苏把脸埋进阮潇潇的怀里,泪湿了眼眶。
那个追了她几个城市的男人,最终却还是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她其实也知道,男人在诱惑面前都会产生冲动和欲|望,她不是非得那个男人一直为自己守身如玉。
而她,宁愿男人泄欲|望的时候去找那种女人解决,也不希望他和同一个女人纠纠缠缠若干年。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算当初是奔着一次性解决问题的目的去的,最后也会慢慢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