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脸色阴沉,明显带着丝不悦,青玄立即单膝下跪道:“皇上……”
“罢了,就在这里吧,你去生火。”
升起了火,安文夕身上这才暖和了点,简单的吃了些烤肉,她便抱着双膝打盹儿,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呆。
突然,一只大手猛地将她捞到怀中,安文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做什么?难道又要抱着她睡,他还养成习惯了不成?
“刚才在路上朕瞧着你可是抱得很紧,怎么现在排斥朕了?”
他这是在说她忘恩负义呢!
“咳咳……”月清绝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睛有意无意在北宫喆和安文夕身上打转。
北宫喆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昨日人多,他都没好意思说他,今天又来?
明明知道他没有媳妇儿,还存心刺激他?
“你若是想,让青玄——”
“本公子不想!”月清绝愤愤,能不能别老是拿青玄说事?
好吧,他承认,在媳妇在方面他的确说不过北宫喆。
安文夕看着月清绝一脸愤然,再看了眼北宫喆嘴角噙着的笑意,心中一滞,原来他也有腹黑的时候。
这时,洞口处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安文夕顿时惊觉,厉声道:“谁?”
北宫喆眸光一沉,青玄立即追了出去,过了半晌,青玄赶回来道:“启禀皇上,属下并没有见到有人。”
安文夕眸光一敛,刚才她绝对是看见了,虽然只是匆匆一闪,她可以敏锐的辨出那是女子的身形,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这幽冥山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北宫喆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
她问过月清绝,她中了息子魂殇,只有长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上面的七味草才最有效,难道是这个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然,就凭他的性子,不会如此的纵容她一次次刺杀他!可是喜欢又能如何?他还有江向晚,他还有大夏的江山。更何况,她并不值得他以身犯险啊。
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忧虑,北宫喆蓦然开口:“对朕没信心?”
“不是。”只是有些担心罢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什么?”北宫喆紧追不舍。
“没什么。”安文夕不和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转眸看向月清绝道,“月公子,不知你这药箱里可有银针?”
“有是有,你又不懂医,要银针做什么?”
“暗器,月公子最好再帮我淬上毒药,要作快、又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药。”
“使暗器,可非君子所为。”
“月公子也说了,非君子所为,可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安文夕的嘴角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依她所言。”北宫喆淡道,她有暗器防身,也好。
月清绝打开药箱,借着火光,小心翼翼的在银针上淬了毒,交给了安文夕一包,然后自己偷偷留了一包。
虽然使暗器非君子所为,可是他为了保命,就是做回小人又如何?他若是小命玩完,就算是君子又有何用?
安文夕只当没有看见月清绝的小动作,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时,这月清绝比无双的性子还要可爱呀。
感觉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文夕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北宫喆抱着,将头一歪,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去,丝毫没有现身侧人的不妥。
第二日,又赶了整整一上午路,终于抵达了幽冥山顶,幽冥山连绵不绝,山顶极为宽广,常年不化的冰雪装点了整个峰顶,目之所及是铺天盖地的冰雪,晶莹剔透,一切都粉妆玉裹。如果忽略这冰冷噬骨的寒冷的话,这里的确很美。
干冷的寒风刮到脸上如同刀割,尽管来的时候有准备,可她依旧没有想到这山顶之上竟然如此之冷,铺天盖地的寒意朝她灌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用他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安文夕一滞,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初春的袍子,就仅仅有这件披风可以保暖,他给了她,不冷么?
“别给朕冻病了。”
“那你呢?”安文夕咬牙,还是问出了在嘴边盘旋已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