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凉,你别害羞呀,我哥说下次回枫月谷他想带你一起回去。”
欢凉嗔道:“谁要跟他回枫月谷,我要一直陪着公主。”
“可是夕姐姐诶有喆哥哥了呀,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吧。”
安文夕瞥了眼一脸兴奋的月无双,眸光渐柔,能够无忧无虑真好!
可是,如今的她注定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才能在这充满阴谋的后宫里生存下来,才能守住她的九哥哥,护住她腹中的孩子!
半晌,她轻声道:“无双,你去叫张公公过来一下。”
月无双意犹未尽的止住了话头,朝殿外走去。
过了片刻,张海捧着拂尘踏进了内殿,对安文夕行了一礼,看了欢凉一眼,欲言又止。
“张公公但说无妨。”
“娘娘,您让奴才查的事情,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除了彭婕妤因为那日被撞,每日都会从太医院取药外,别的宫里并没有人去太医院取过药。”
“你确定?”
“这是傅太医亲口告诉奴才的,不会有错。”
安文夕黛眉轻挽,突然想起那日子目说彭安容被撞卧床,虽然一直在吃药,却仍然不见好。
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联系了起来,那麝香有活血通经,消肿止痛的作用,会不会有人动了彭安容的药,所以她才一直都不见好!
静静思量下来,安文夕不禁一阵惊叹,这么一番曲折的心思,就是为了除掉她腹中的孩子,那个人到底是谁?突然,她的脑海里闪现一张温婉的脸来。
安文夕顿时脸色一变,心中大惊,难道是她?
“公主,怎么了?”欢凉见安文夕神情微凝不禁问道。
安文夕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没事。”
然后,她看着张海道:“这件事有劳张公公了,现在还有一件事,想让张公公跑趟腿。”
“娘娘请说。”
“去给长乐宫递个信,就说欢凉因受了惊吓而染了风寒,为了防止给太后娘娘过了病气,只怕欢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是,娘娘,奴才告退。”
欢凉看着安文夕眉眼之间的倦色,心疼道:“公主,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初夏这个时候最容易困了。”
“这几天你就老实待在未央宫内,哪里也不要去,就是曹暮烟宣你去长乐宫也不必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切有我!”安文夕看着欢凉一字一句道。
欢凉闻言顿时心中一暖,搀着安文夕道:“欢凉记下了,公主去歇息吧。”
安文夕靠着欢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脑袋也一阵阵晕,最近她的确是比较容易累,而且容易犯困。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她醒来的时候,陌姑姑已经熬好了小米粥端了过来,安文夕喝着小米粥,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文夕早就摸清了陌姑姑的脾气,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如今她有孕在身,陌姑姑对她可谓是细致入微。
“愣什么神,粥都凉了。”陌姑姑瞥了眼正捧着玉碗呆的安文夕冷道。
“我在想皇上呀。”安文夕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双颊染了一抹娇俏。
“不害臊!”
听到陌姑姑的冷斥,安文夕脸上的笑容扩大,“我不想皇上,难道陌姑姑还想让我想别的男人?”
陌姑姑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
安文夕一边喝着粥,一边喃喃道:“他已经走了二十三天了。”
陌姑姑闻言一滞,看着她恬静的脸庞透着的坚韧,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微微叹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江向晚也一同去了洛城那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一会不要忘记吃药!”陌姑姑扔下这一句便出了内殿。
安文夕闻言一阵阵皱眉,“陌姑姑,我何时才能不用吃药?”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陌姑姑冷清而略显萧寂的背影。
安文夕眸光颤了颤,她觉得陌姑姑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一连过了三日,陌姑姑在琼华殿都没有守到那个放麝香之人,而琼华殿再也没有燃过麝香,就连彭安容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想必,那个人也有所察觉了,果然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