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花轿之际,她由喜娘搀着,透过大红的喜帕,偷偷的瞥了眼马上的人,整个人顿时惊住了,那马上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北宫喆,而是左言。
本来,在九州大陆,一般皇帝娶亲并不会亲自迎娶,但是凡事也有例外,前大夏时,就有几位皇帝亲自去迎娶心爱的女人,场面甚是宏大。她却在心中隐隐地期待着北宫喆会来,结果却看到了左言,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虽然也是绕城一周,给了她无限的荣耀,可是等来到宫门之时,却不是由午门而入,而是将她从神武侧门抬了进去,在九州大陆,从没有迎娶皇后会从侧门抬入一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等她现,已经进了宫门,就算再怎么怒,也没有办法了。
就算是喆不想娶她,也绝不会让她遭受天下人的耻笑,那么这么做的就只有曹暮烟了!
想必是她上次没有交出引魂丹,才会招来她的记恨。
“小姐……”雪芙一出口,才现自己口误,立即改口道,“皇后娘娘。”
听到雪芙的那声皇后娘娘,江向晚的脸色更冷,以前她觉得皇后娘娘这个称号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而现在对她而言无疑是嘲讽。
这只会提醒她今日遭受到的羞辱!
想到这里,江向晚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狠狠的扔在脚下,这才现,她的脖子早已被重重的凤冠压得酸痛。
“怎么了,都打听清楚了么?”
雪芙看到江向晚美艳的脸上露出的狰狞表情,不禁吓了一跳,随即她立即捡起地上的喜帕,“皇后娘娘,这不吉利的。”女子怎能自己掀掉盖头呢?
吉利?江向晚冷冷一笑,她如今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还在乎吉不吉利?
她从雪芙手中夺回喜帕再次扔到地上。
雪芙见她盛怒,也再不敢去捡喜帕,立即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并不在宫里,一直快到酉时才回宫,而且一回宫便去了未央宫,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雪芙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微不可见,她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江向晚的脸色。
又是安文夕,又是那个贱人!
不是明明都已经不记得她了么,那日她亲眼看到了他的冷漠与厌恶,为什么几日不见,他又被那贱人勾走了魂魄?
江向晚死死地握着拳头,如同一头怒的狮子一般,双眸的阴毒丝毫没有遮掩,在跳跃的烛光下分外骇人。
安文夕,曹暮烟,她一遍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是她们令她名誉扫地,被天下人耻笑。
她绝不会放过她们,绝不会!
这时,一个小丫鬟忙跑了进来,福身道:“启禀皇后娘娘,张公公让奴婢告诉娘娘一声,皇上这就要过来。”
过来?江向晚一愣,她实在没有想到北宫喆这个时候还会过来。
她脸上的愤怒慢慢消逝,立即整理了一下衣摆,重新做到了床榻上,然后吩咐雪芙道:“赶紧将喜帕捡起来。”
“是,皇后娘娘。”雪芙捧起喜帕,却看到喜帕已经被江向晚弄得又脏又皱,她咬了咬唇道,“皇后娘娘,您看这喜帕……”
江向晚眉头微皱,没想到喜帕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北宫喆这就要来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之际,外面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江向晚咬了咬牙,也不管这么多,直接将喜帕盖在了头上,有些忐忑的握着双手。
她原本想等他来了就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可是如今他来了,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向晚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她的紧张如同每一个新婚女子期待着新婚丈夫掀开她头上的喜帕一般。
北宫喆看着笔直的坐在榻上的女子,身形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他在记忆中倒不曾记得有这样的江向晚,这样的她,倒是越来越陌生了。
“晚儿,一会有晚宴,到时朕准备了车辇来接你。”
江向晚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他来掀自己的喜帕,却等来这样一句话,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娶她么?
她咬了咬牙,一把掀开自己的喜帕,站了起来,走到北宫喆跟前道:“难道皇上不带臣妾一起过去么?”
“朕现在就走,你先收拾一下,晚一会再过去便可。”
这根本就是没打算承认她!江向晚眼中隐隐的有了些怒意。
“你好好准备一下。”北宫喆说完,抬脚便走。
江向晚握了握拳,跟了上去,“皇上难道不打算给臣妾一个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