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认得不是时候,如果早一步认了,太后也不敢逼我给刘阿斗侍寝了。说起这件事我就一阵忧伤,毕竟侍寝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长久下来,还伴随着另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那就是,不孕。
若有一日,太后让太医来查我的身子,那实情如何就瞒不过了,瞒不过,义父不在蜀都,太后恼羞成怒,刘阿斗和我同罪,他也救不下我,那我只有去死了。
如此推算一番,前途着实绝望。
我打偏门入了宫,偷偷摸摸绕过太后宫室,却远远见到几个姐姐懒懒散散地说着话,看上去似乎太后并不在宫中。
我小心翼翼靠近了几步,听到她们的谈话。
“你们说这回北伐能成功吗?”
“应该不会出意外吧,丞相可不曾打过败仗。”
“丞相不会打败仗,可手下人可就难说了。你们没看太后多紧张,亲自去万佛寺上香了。当年先帝亲自率军讨伐东吴,都没见太后这样紧张。”
旁人嗤笑一声。“那能一样吗?东吴是太后娘家,手心手背都是肉,求谁赢都不行,更何况当时也算是胜券在握,先帝英勇,猛将如云,如今先帝不在了,蜀中只剩赵昀将军,还有个……呵呵……主公阿斗。”说到最后,一声无奈轻笑。
“主公啊……是指望不上了。太后也看透了,所以这才急着让人繁衍宗室,看能不能生个像先帝雄才伟略的孙子,奈何小祖宗连那裆子事都不会,只是依恋着司马笑,也不知道主公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知道傻子是怎么想的,好歹如今会行房了,太后催促着太医院下猛药,想来传宗接代也就是主公唯一能为蜀国做的事了。”
这话听来,真不知是该替阿斗难过还是替我自己悲伤。
那几位姐姐私下里说的话应不会有假,太后是真在算计我和刘阿斗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满腹忧伤地回去找阿斗,傻子不知军情火急,犹自与蛐蛐作乐。
我往旁边一坐,冷哼一声。
刘阿斗肩膀颤了一下,回过头来看我,欣然道:“笑笑,你总算回来了。”
我右手支着下巴斜睨他,他那张圆圆润润的白嫩脸蛋真是越看越不顺眼。“陛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跟你说。”
他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用力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颤抖着手,自怀中抽出我的压箱宝,沉重地用右手压在桌面上。刘阿斗双目紧紧盯着那书,照着上面的字,缓缓念道:“九——阳——神——功——”
我攥紧了封面,闭上眼睛,沉重点头:“陛下,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刘阿斗神情一变,肃然点头:“我明白了。”
我倏地垮下肩,哭丧着脸说:“你根本不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教陛下房中术,让他学会宠幸其他女人!
我干咳两声,背起手,缓缓问道:“陛下可知道,何谓九阳?”
他如我所料地摇了摇头。
我深沉地说:“正所谓,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九为无极,一夜七次郎固然难能可贵,九阳神功却才是人间至尊。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接着摇头。
“很好,那我们直接讲重点吧。”
我放弃与他进行理论上的沟通。
“天地化乾坤,乾坤生阴阳,所以这世间有男人,也有女人。你就是男人,我就是女人。”我指了指外面的宫女,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她们也是女人。”
他笑着点头:“这个我就知道了。”
我惊诧看着他:“你知道?”
“嗯。”他说,“太后是女人,叔父是男人。”
我沉默片刻,又问:“那你可知男女区别为何?”
他仰头看了我许久,方不大肯定地轻声说:“男人一顿吃两碗饭,女人吃一碗?”
很好,原来我一直是个男人,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
我一巴掌按在他脑袋上,沉重叹了口气,有些话,白天说不出口,于是我决定将传授秘籍的时间改为晚上。
殊不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别拿傻子不当男人啊……
烛光暧昧,我备下文房四宝,甚至从太医院偷来一具人体经脉模型,为刘阿斗一一讲解。
“这个就是胸部。”我指着那木人的胸口,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男人的胸部,平的。”然后放两个馒头上去,“女人的呢,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