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眨巴着眼睛捋顺了半天,忽然呵呵的一乐,“也就是说我们一定要住在这里了,不用搬了。欧耶!”崔洋欢呼着扑到了那张又宽又大的欧式大床上。
雨沫求安慰抱抱的手僵在半空中,重点不是这个吧。
房子是两室两厅的格局,有单独的用餐区,开放式的大厨房让人一看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看完了房子,崔洋满意的点点头,“别说我不讲究,那间朝阳的主卧归你,我住那间小的。”
秦雨沫无力的抬抬头,“别说的那么可怜,次卧也是朝阳,还带一个小阳台呢。”
“你的主卧还有飘窗呢。”崔洋白了她一眼,“别死气沉沉的,大不了以后我把打扫为生的事包了。”
“真的。”秦雨沫瞬间恢复神采,一脸的献媚。“这怎么好意思呢。”
崔洋指指自己的肩膀,雨沫立即会意,小拳头挥舞了上去,“力道还行吗?”
“我呢也不占你便宜,以后水电和打扫为生的事情我包了,但是你要把公司的购物卡给我一般,长期供我吃薯片。”
秦雨沫举双手保证,“没问题,要是能把我的那一半也给折成现金就更好了。”
崔洋唾弃:“秦雨沫,你能不能别钻钱眼里。”
秦雨沫嘟嘴,“不能,我现在可是身负巨债。”
~“几点了,你们家沈大律师也该忙完了吧。”崔洋提醒道。她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
秦雨沫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
电话里传来沈哲略显疲惫的声音:“喂。”
雨沫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挤出一抹微笑:“我和崔洋这边完事了,我们一会儿去哪吃饭。”
“抱歉,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晚上怕是不能一起吃饭了。”沈哲平淡的声音撞击着雨沫敏感的神经。
雨沫呼吸一紧,却还是笑着说道:“没关系,那你忙吧,晚上见。”
“嗯。”连声再见都没有,沈哲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崔洋看着拿着电话呆的秦雨沫。
“哦没事,沈哲说临时有事让咱们自己先吃,还让我跟你说声抱歉。”雨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般的微笑。
“快走吧,我还真是饿坏了。”雨沫挽着崔洋的胳膊,“我们一会儿吃什么?”
“吃烤肉怎么样?”对于肉食动物的崔洋来说真的是无肉不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好,为了庆祝我们乔迁之喜,今天我们就奢侈一把。过了明天我在节衣缩食还债。”雨沫握着小拳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本,把未来一个月的肉都吃回来。
崔洋看着秦雨沫泛着绿光的眼,咽了口唾沫,“那个,咱们还是AA制吧。”
~“是谁来的电话?”沈哲对面一位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问道。看年纪应该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但其实已经快五十了,正是沈哲那位一直在美国的母亲。
“没谁。”沈哲收起电话淡淡道。
栾慧茹拿起高脚杯慢慢的摇晃,里面的红酒散出醉人的香味。“我看是女朋友吧。怎么不叫过来让我见见。”
沈哲抬起眼,清冷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没有必要。”
栾慧茹耸耸肩,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恨我,可是当初要不是那么做,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你的父亲还是会死。”
“但是不应该由你去劝说他承担所有的罪名……你知道吗?是你亲手杀死了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沈哲激动的站起身,转身离去。
栾慧茹轻轻一叹,六年了,还是不能和他好好的吃完一顿完整的饭。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脸颊,沈哲迎着风又猛灌了两口啤酒想要冲散心里的阴霾。父亲卷进贪污案中,数额巨大,难逃法网,可是即便是死也应该是由法庭来做出宣判,而不是选择轻生。他明白父亲这是想保全他和母亲,但是他就是无法原谅他们。
雨沫回到沈哲家见他还没有回来,换了鞋子后抱腿坐在沙上。空荡而陌生的房间里孤寂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沈哲开灯,就看见沙上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也不开灯。”
雨沫一时不适应这突来的光亮,眯起眼本能用手去挡。
沈哲在沙上坐下,雨沫感到从他身上散出的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还不睡?”沈哲的声音这次轻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