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又是那些个流言蜚语造成的了。
如今找不到江辰,她这些疑点都无法去一一证实,经过今天的尾随,她隐隐觉得今晚……定有大事生。
日头渐渐地落入高檐后,留下一大片阴影。
江府那由东邑帝亲笔题的匾额横挂在带着厚重感的大门上,两旁的侍卫已换过了一班,而门前高阶下的那个瘦小的身影却一直没消失过,就连门口守卫的侍卫都忍不住喃喃道:“这姑娘竟等了足足三个时辰,难道肚子不饿?”
另一个侍卫瞅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刘伯说了,无论大人在不在府上,都不得将这个秦氏女子放进去,否则我们就别想在这府上待了。”
两人便也不再看那人影了。
可此时,马车的轱辘遥遥响起,秦殷站起身来,看着遥遥奔驰而来的马车,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好在江辰赶在申时前回来了。
刘伯也打开了大门,两三个侍从将脚踏放在马车旁,江辰掀帘而出,却一眼看见了站在高阶下的秦殷。
见他踩着脚踏下来,秦殷也走上前来。
“江大人,秦殷在此等候多时了。”
江辰挑眉温笑道:“哦?秦姑娘有何事?”
秦殷看了一眼两侧,压低了声音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便随我进府吧。”江辰抬脚便往前走。
还没等刘伯伸手去拦,秦殷便提前一步颔道:“江大人,此事颇为紧急,不易耽搁,虽然秦殷也很想一览江大人的府邸,但今日却并不适宜久待。”
刘伯抬眸看了这姑娘一眼,又往后退了下去。
江辰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和秦殷走到一旁的竹园里,这才停下了脚步。
“说吧,有何事。”
秦殷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才沉声道:“今日,太子殿下是否要出行?”
江辰思虑了片刻,点头道:“的确,今日酉时,殿下要去城西鸣才观礼佛,每年殿试之后都有如斯传统,往年都由圣上礼佛,此次殿试因在东宫,于是礼佛之人也成了殿下了。”
秦殷眉心一凛,袖中的手也不由得抓紧了,“糟了,鸣才观有危险!”
江辰微怔,倏尔摇头道:“不大可能,我知道你担忧那飞贼一事,殿下也同我们商议过了,今日殿下的出行会由云赫军随行,不会有问题。”
云赫军以前朝战死沙场的云赫将军为名,是东邑如今拥有如此广沃疆土的原因之一,号称有云赫军在,一根针也无法插进来。
可是……
“不是殿下有危险,是鸣才观附近的百姓有危险。”秦殷越想脸色越苍白,“殿试前几日我将京城四面都转了一遍,那城西鸣才观附近皆是较为贫苦的百姓,他们大都靠耕田,以粮换银为生,如果那人的目的是为了要殿下的命,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怕就怕在,他们为了让殿下失势而不择手段。”
江辰脸色骤变,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他拉着她的手臂,匆匆向马车方向走去。
“走,同我一起去趟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