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猛地坐起身来,这一声冷笑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骤起,然而她即便坐起来,那笑声仍然不见消。
她渐渐能分辨出来,这个笑声,不是疯笑,出这个笑声的,是这个天牢中为数不多的神智清明的人。
她开始往墙边靠了靠,能隐约听到墙边那人的自言自语。
“丧病啊丧病,呵呵……”
那人似乎是个不惑之年的成年男子,长叹一口气又接着自言自语。
“狗官啊狗官,竟让我含冤入狱,我这一生仕途之名……全都付之东流,呵呵,当真可笑之极。”
自言自语,唯有自己听得懂。
秦殷却隐约猜测到此人应当是被诬陷进来,而所谓官职也应当不低,于是伸手轻轻敲了敲墙面。
咚、咚、咚。
墙那边的自言自语声戛然而止。
她伸手又敲了几下,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又是因何事含冤入狱的呢?”
在这天牢中,没有人是普通人,但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时间久了,那些需要藏着的事情,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便是昨日新来的丫头吧?”那人叹了口气,“昨日你来的时候我看了眼,你应该就是前段时间名满京城的秦学女吧。”
秦殷微微一推测,此人怕是在自己封官之前就入了狱,至今已有两个月之久,两个月的时间,此人竟然还神志清晰,算得准自己是昨日进来的,还能猜出她是谁,此人当真不一般。
“正是。”
她也不藏着掖着了,在这天牢里,就算脱光了衣服也不见得能认出谁是谁,就算说了又如何。
“看来,你太过锋芒外露了。”
那人一语道出梗在她心头许久的话,她忍不禁问道:“我为人低调处事谨慎,何故锋芒外露?”
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就怕太显锋芒而未出先折,却不想竟然还是遭人暗算……而且还是最为相信的人。
“不是你刻意外露,而是那些看重你的人,太过心急,才导致本末倒置。”那人说话声音很慢很沉稳,但却能听出老练来。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这几个月朝中生的事,我都不清楚,也无法跟你道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看重她的人……
秦殷忍不禁皱起眉头,看重她的人,太子,江辰,甚至齐昶,都是。可过于心急……却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