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默默地站在人群后,让开道,眸光不住地朝着上座那边飘,直到看到那抹熟悉地身影,心头的石头才落了地。
好在,没事。
今日君胤着的一身劲服,似是要上马骑射,若真是着了风寒,看起来也好像好了不少。
只是他的出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全都被陆续牵入场的骏马吸引,兀自猜测着这都是谁家的好马。
东邑帝看见君胤出席了,也笑了笑,倒是尽显慈父姿态,“胤儿身子可好些了?”
君胤笑着应答,“儿臣觉着好多了,竟是舍不得错过这精彩绝伦的狩猎盛宴,便匆匆赶来,父皇可莫要见怪了。”
遥遥的,她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却也平白无故的觉得心安。
她思量良久,决定还是不参与狩猎。
毕竟那日究竟是谁派来的刺客还不得而知,这山郊野岭,危险更是难以预料。
她在望着君胤的方向,殊不知黄雀在后。
“皇兄,这个秦殷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呢。”君彻盯着秦殷嘴角的笑,笑意森冷无边。
君祁笑笑,淡道,“有意思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暖阳洋洋洒洒,直铺大地,将不远处那瘦小的女官照的身姿笔挺,嘴角微微翘起的笑意在金芒之下更显澄澈干净。
君祁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眸间晦意莫测。
待君彻翻身上马,君胤竟也骑着追月从秦殷身侧走过。
秦殷低下头,佯装不在意的模样,却让君胤瞧着一乐,拉住缰绳,沉声道,“本宫带你来围场,不是让你品茶点闲聊的。”
秦殷知道他不过想让她参加骑射,拿了那第一的名头。
可她偏不愿,她不愿这么快冒尖,她需要沉淀再沉淀,该如何做,她心中自有一杆尺。
她微笑,仰头,迎着阳光,“殿下既着了风寒,便要小心些才是,下臣等着殿下夺筹而归。”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笑颜,读懂了她眸中的不情愿,便也不再强求,拉起缰绳,追月便缓缓地走向出点。
或许有时候,真的是他太过心急了。
一直在默默地在原位品茶的君祁却收回了目光,正瞧着谷梁芷面色含羞,脚步犹疑地走过来,面上又带了一抹温润的笑。
“安阳王殿下为何不去参与呢?覃还盼着一睹殿下风姿呢。”
覃是谷梁芷的字,儿时,三殿下一直都是这么唤她的。
她的眸间隐隐期待,对上君祁明朗如玉的眸,又不觉得脸上燥了燥。
“少卿娘子恐怕是独一女官参与,有些惶恐不安吧?不如叫上个伴儿?也好让本王有个比较,虽然本王知道,女官之中,唯有少卿娘子最为出色,但旁人恐怕不以为然。”
君祁眉头轻挑,诚然看着她。
谷梁芷这么一听,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秦殷,暗暗咬了咬牙,又倏尔仰头,自信非凡道:“那殿下可要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