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死他了!
湘娘瞪了他一眼,“擦干净,还有,再去倒一碗来!”
小凌:“……”
他是无辜的好不好!而罪魁祸……李旻烨笑的欢快。
“哈哈哈,小凌,你还不快去?”
这太欺负人了!
船上比不得府宅,房间自然要小很多,还一个挨着一个,这也难怪为什么李旻烨他们在外面说话,秦殷也能听见了。
“你这伤要静养,怎么就下来了呢?”湘娘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昨夜见到秦殷的时候,衣服破破烂烂全是污秽,剪开衣服,那白皙的身子上浑身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能入眼的好皮,她可是个姑娘家啊!怎么就让自己伤到了这个地步?
真是想让人不心疼都不行。
秦殷摇了摇头,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因为听见了别人说君胤的坏话,自己就忍不住了吧?
“没想到你醒的那么快。”湘娘道,“我看你这一身伤势,怎么的也要睡上几天的。”
秦殷淡淡道:“贱命一条,若是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怎么还能自己不在意,早醒一刻,说不能就能活下来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在这儿,有门主在,谁还敢要你的命不成?”
秦殷嗤笑一声。
她才不相信。
万一李旻烨就是要自己命的那个人呢?李旻烨这个人……一向非目的而不作为,他若非是想在她身上谋求点什么,不然不会趟这趟浑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秦殷问,她实在没有想到昨天来救自己的人会是夜门的门主,分明没有什么交情不是吗?
“去治病。”
“治病?”秦殷一愣,“谁生病了?”
湘娘倒是好笑道:“除了你,还有谁生病了?”
她?
居然还有人为了她去找大夫?
一时间,秦殷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你不想吗?”
秦殷又是摇了摇头,“不想。”
这副身子,自从跟了自己就没有好受过,怪只能怪从前跟着爹爹的时候总是偷懒,不然还能将身子骨练硬朗一些,不这么容易受伤。
湘娘眉头一挑,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醒了还不如继续睡着呢,“那你想干什么?”
想回家……
秦殷没有说话,她兀自看着前面,双眸有些空洞。
是想回家的,可是回哪儿,她却没有想过。
她甚至觉得,辰内府那个偏僻简陋的小屋子都是温暖的。
有那一瞬间,这段时间所有受的委屈就像是爆出来了一样,想要哭,她偏偏却是笑了,越想哭,就越忍不住要笑。
笑她没用,笑她坎坷,笑她失败沦落到苟活的境地,笑她……生不如死。
越笑越大声,最后竟然是捂住了脸大笑起来,她真的没有哭,只是忽然猛地听人提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就忽然软弱了起来。
“你……”湘娘有些难以置信,她到不知道自己该是安慰还是和她一起笑了,最后只能无奈一笑,“还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告诉她,李旻烨在救回她的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江辰?不然,还不是要高兴疯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听门主说,你叫做棣温?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
秦殷慢慢止住了笑,回头看着湘娘,这个衣衫得体,面容清秀的女子,又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那是我一个大哥的名字,我一时偷用了,我本唤作……姮乐。”
“是个好听的名字。”湘娘接过小凌端过来的药碗,“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秦殷双眼无神的看着湘娘,然后木然的点了点头。
只是江辰并没有收到李旻烨的传信。
在所有人都以为江辰还留在南兆和边封寨之间寻找秦殷的时候,江辰早就先收到了江府寄过来的信件。
太子似是病重,踪迹不明,东邑帝明着没有表现什么,但是对太子的不满却是溢于言表的。此时,他若也不在朝中震慑着,恐怕要出乱子。
江辰用力把信件给捏成一团,脸上有着可见的烦躁。
“转道。”江辰吩咐下去,“走水路,我们取道西邯。”
回东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