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说的越多,他心中便愈难受。
“嗯。”面对秦殷,君胤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反握住她的手后轻轻应着。
两人之间没再过多谈论,彼此凝视着对方眸中暖光流溢,一切自在不言中。
君胤很庆幸,一直以来都能有她在身边。
就当两人成天为了忙于找寻东邑帝的解药而劳心时,这日里解药却突然自己送上了门,一时引得两人纷纷惊诧不已。
解药是由被人用箭射在君胤寝宫的桌上的,当中附带的纸条也只有简单的“解药”二字,让他们即使想找送来的人是谁,也无从下手。
君胤看到那两个字,微微皱起了眉头,是熟悉的字迹。
“仔细检查清楚,是否有毒。”秦殷沉默半晌,叫来了太医将解药递给他。
此药来历不明,她无法放心。
正当两人以为这是谁在故弄玄虚的在耍他们时,太医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此药无毒。
“这……”君胤难得的纠结了起来,向来平淡的眉宇间浅浅隆起,他仍旧有些不敢赌。
知晓他的担忧,秦殷动了动唇将劝慰的话咽了回去,便转而看向太医,再次跟其确认过无毒后,才鼓舞君胤大胆赌一次。
因为东邑帝一直这么下去,情况恐是会愈糟糕。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来了一位太监说有急事要君胤去处理,带走了他。
所以,唤醒东邑帝的任务便交由在了秦殷的身上。
自从给东邑帝喂下这来历不明的解药后,她心中不由捏了口气,手掌也不断的涔着冷汗,她不敢去想如果她赌输了该如何是好。
又该,如何面对君胤。
从下午到傍晚,她哪里都没去一直守候在东邑帝身边,好在,她赌赢了,东邑帝醒了过来。
“陛下,您终于醒了。”秦殷终于放下心,退后了几步朝其行礼示意。
东邑帝看着她,想起自己最后昏倒前的记忆,眉头紧蹙:“朕……怎么在这里。”
闻言,秦殷娓娓将这些天的事道来,最后她才换了话题,淡淡的看着东邑帝,道:“陛下,您是否有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
待她话音落下,东邑帝也犹如失了神般久久没有反应,半晌,才不动声色轻叹一声,微哑着嗓音道:“大概,是后悔了吧……”
而后,他又颇为怅然又有些许无奈的看着秦殷:“但人都是回到过去的,所以后悔也无用。”
他说的在理秦殷没反驳,只是却似突然想起些什么,唇角染上同样些许怅然的笑。
“陛下,您尽管放心,我不会嫁给太子殿下的。”说完这句话,她似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突然一阵身心疲倦。
与此同时,在她胸口的某一处,也微微泛着疼痛,让她不敢去触碰。
她的眸光,也夹带着些许哀伤逐渐落寞了下来。
她跟他,都是有心结之人,心结未解前恐是难以真正走到一起。
闻言,东邑帝骤然蹙眉,认真的打量了她许久见她不似在开玩笑,这才颇为不解的道:“如是你因为自身原因的话,朕愿意赦免你所有的罪,即使朕并不知道你是谁的后人。”
这个结果,让秦殷颇感震惊,她没想到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东邑帝如今居然会这般说。
怔愣片刻后秦殷回过神,红唇礼貌性的扬起,道:“谢陛下,但我是真的不会嫁给太子殿下。”
说罢,她眸中有着一道苦涩之意一闪而逝,带来了满眸哀伤。
她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绝不能因这些儿女情长而半途而废!
“好,朕也不勉强,看你自己吧。”见她心意已决,东邑帝轻叹,重新在床上躺好闭眼假寐。
当君胤回寝宫时已是当天深夜,秦殷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宫,他得知东邑帝醒来的消息,心底的担忧总算轻了些许。
但与此同时,他平淡的凤眸中也逐渐有着冰冷的风暴在酝酿着。
父皇的醒来,代表着他终于可以不必要一味的忍让了!
是时候,做些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