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瑶高烧一夜,退烧后一直没力气,睡到下午三点多才算缓解过来。
醒来时,看到一直守着她,熬得双眼通红的凯伦女士,东辰瑶鼻头酸酸的,难过得要命,妈咪昨晚肯定吓坏了。
她个烧妈咪都担心成这样,要是妈咪知道她现在在做的事……
东辰瑶兀自咬牙,她一定不能让家里任何人知道,一定不能!
凯伦女士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完全退烧了,这才安下心来。
“你这丫头,幸好昨晚我让你陪我睡,要是你一个人睡,半夜三更烧都没人知道。”凯伦女士一边给东辰瑶倒水,一边心有余悸,昨晚东辰瑶整个人直接烧迷糊了,体温表一量,竟然烧到了四十度,幸好有颜轻尘在,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东辰瑶接过凯伦女士递给她的水,一口气喝完,干涩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些,拉着凯伦女士的袖子像小猫一样撒娇道:“对不起,妈咪,让你担心了。”
凯伦女士见东辰瑶有了精神,手肘一推,故作嫌弃地避开东辰瑶的手:“你还知道我会担心你啊,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要是听我的话早点回家,说不定你的手就不会受伤,也不会有伤口感染烧这回事了。”
听到伤口感染烧,东辰瑶顿时安下心来,她的手现在并不是很疼,所以她肯定自己烧绝不是因为伤口感染。
看来老大和浅浅姐真的和轻尘哥哥通过气了,轻尘哥哥并没有把她真实的身体情况告诉妈咪,只是估摸着轻尘哥哥八成也知道她以血供养艾玛魂魄的事了。
哎,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被察觉的危险啊。
但愿她能瞒到最后,瞒过所有人。
天灵灵,地灵灵,跪求老天让他们少根筋,千万不要让他们现。
“妈咪,你信命吗?”东辰瑶眨巴眼睛问凯伦女士。
“算信吧。”凯伦女士原本是个非常极端的唯物主义分子,但自从经历过海岛的事情,又有个曾经能通灵的儿媳妇后,她便信了“命运”这种听起来莫须有的东西。
不过,她不是在说东辰瑶不回家的事吗?
为什么会跳到信不信命这个话题上?
“我之前不信,但现在信了。”东辰瑶说得一本正经,“去年我遇到一个自称是大师的疯子,那个疯子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让我今年诸事小心,可惜我没当回事。没想到今年真应验了,想来有些事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怎么都躲不过的。”
“你是不是想说,你命里该有此一劫,不管你回不回家,都躲不过去?”凯伦女士仿佛gt到东辰瑶话里的点了。
东辰瑶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妈咪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省力省心省口水。”
“滚!”凯伦女士抬手,作势要打她,“我让你省心,那你能不能也让我省省心?”
“我哪里不让你省心了?”东辰瑶捧脸卖萌,“像我这么聪明乖巧活泼伶俐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孝顺有家的闺女,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好不好?”
凯伦女士听到东辰瑶那一连串的自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脸真大!”
“啊——妈咪,你说真的吗?我脸大吗?真的大吗?”东辰瑶摸摸自己的脸,一脸紧张的样子,“呜呜呜——看来我减肥还没减到位啊。”
凯伦女士:“……”
我的闺女,你能不能顺着我的思路走?还能不能愉快地斗嘴了?
“你这样子还减肥?你要是再减就成纸片人了!”凯伦女士怼她,“再说了,你那脸啊,怎么减都一样大!所以相信我,闺女,别减什么肥了,就这么脸大下去吧。你放心,不管你脸大成什么样,DNA都不会变的,我还是会勉为其难认你的。”
东辰瑶闻言,白眼一翻,做吐血状!
“凯伦女士,你还真是我亲妈啊,你不怼我会死吗?”
“会!”凯伦女士配合地直接倒到床上去,“去去去,你的粥估摸着应该熬好了,下去喝粥去,被你折腾了一天,你倒是睡饱了,现在轮到我睡了。”
凯伦女士素来心宽,既然瑶瑶现在都能和她斗嘴了,下面又有一大家子人在,她可以安心地睡一会儿了。
凯伦女士一贯的信条是,爱自己就是爱家人,她要是因为照顾闺女累倒,让家人忧心紧张,那就得不偿失了。
让妈咪担心得一天未睡,东辰瑶心里内疚极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说:“妈咪,你不打算扶我下去吗?我可是病人耶!”
“呵呵——”凯伦女士重重地笑了两声,捂着胸口装柔弱,“哎哟,我头好疼好疼,我病了,哎哟,我需要休息。”
东辰瑶:“……”
妈咪,你赢了!
颜轻尘和叶苏浅刚好上来,听到凯伦女士和东辰瑶这两母女的对话,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凯伦女士也是家里的一朵奇葩,明明昨晚还担心东辰瑶担心得不要不要的,今天连早饭都没吃,简直是慈母的典范。
可是东辰瑶一醒,慈母就消失不见了,竟剩下毒舌互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