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公公从未见过如此护主的奴才,绿竹的脸唰的一下不见了,低下头才现她跪倒在地,恳求着自己:“公公,求您开开恩,行行好,救救皇后娘娘吧!您去求求陛下,陛下和皇后伉俪情深,一定会答应让内务府去请御医的啊!”
这一跪,小公公委实不好意思,向来只有他跪别人,哪儿能有别人跪他啊!他挠了挠后脑,道:“你这傻奴,跪着说话作甚!嗨呀……实不相瞒,安景郡主住进了宫里,还给各大司带了信儿,说是陛下吩咐下来了,今日,任何奴才不得召请,都不能去景元殿打扰清净!”
绿竹瘫倒在地,眼中布满了颓废:“为何这么碰巧,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要置我们于死地……”
小公公只觉得晦气:“嗨哟!谁要跟你一起死!真是的!你还是快回去另想办法吧!”
景元殿中灯火通明,香雾缭绕。一道墨紫色的背影沉静而立,面对着低矮的书案,脑子里不经意间划过一个女人借书案和桌凳之高度,偷了房梁上一颗宝石的记忆。
此刻的书案上倒没有什么桌凳,沈晏婴只要轻轻纵身一跃,就能触碰到房顶。
但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一个里头装着海萝相赠的南柯梦,另一个里头装着上好的金疮药。
两个瓷瓶在他的大掌之间飞快变幻着方位,待他停下,抽拿出了左侧的那个瓶子。
薄唇一勾,他觉得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