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风四娘,如今还在不在落阳城?”
宁尘中途和阮小二说道。
阮小二也陷入沉思,毕竟离开的时间太长,再加上风四娘当初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哪怕经由宁尘要求,诸葛长卿特意开了些调理身体的处方药。
可,身体素质终归是太差,若是复,又没什么人能照料,想想都令人不安。
“尘哥儿,四娘身体不好是事实,但她命好,否则也没那福气认识尘哥儿,放心吧,没事的。”
阮小二瘪嘴的安慰道。
宁尘点点头,没做声。
按照当初的记忆,那时候住的地方,是落阳一条名**熙巷的居民区,人群密集,严格上来说,算得上贫民窟的变种。
“尘哥儿,一直有件事想问你?”阮小二欲言又止,这句话,出口后,他就后悔了。
宁尘转头,“什么事?”
“没,没事。”
阮小二咬咬牙,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疑惑,佯装着什么话也没说。
宁尘自嘲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一声叹。
紧接着出口,“四娘不是寡妇,那孩子,是她哥哥的骨肉。”
“她和兄嫂,父母,以及一些亲戚,为了逃饥荒,分批向北迁移,不料路途家里人都没撑得住,饿死了。”
那一段时间,连着十来年都是大面积饥荒。
当初的白起,也是跟着父母逃饥荒,沦落到北方一带。
一家人,最后就剩风四娘一个弱女子以及一个饿得肌体黄的侄儿。
迁移到落阳城后,为了防身,逢人便说那个真正身份其实是侄儿的孩童,乃自己的儿子。
久而久之,三人成虎。
寡妇的名义,算是被彻底按上了。
以普通人的看法,面对寡妇时为了辟邪,都会敬而远之,这一点毫无争议。
从安全方面考虑,风四娘这么做,的确是下了一手妙棋,等于间接清除了很多麻烦。
可,粗俗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无中生有,戳人脊梁骨,貌似恶意评价一个人,能为自己的心理带来成就感。
自然而然,风四娘就被牵连了,加上相貌不俗,身材匀称,没少被人欺负。
这些往事,宁尘心知肚明,甚至还为了风四娘,揍了不少嘴碎的家伙。
“我就说,四娘当时的模样,哪里像嫁过人?”
阮小二抓抓头,恍然大悟道,“既然我都能看出来,那些邻居会看不出来?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拆穿?”
宁尘摇摇头,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帮嘴碎的妇人,就是闲着没事,想找个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会没事戳破?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阮小二哦了声,最后道,“那,尘哥儿,你是怎么知道,四娘其实是守|身如玉的女子?”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牵扯隐私。
阮小二脸色微红,撇撇嘴,意识到自己话多后,忙着低下头。
宁尘则陷入沉默。
那一夜,风花雪月之后。
风四娘,从女子变成女人。
一字之差。
他作为始作俑者,又岂会看不到,那一抹落|红,坠在床单上,宛若一朵骄阳下绽放的鲜红玫瑰?
“我好想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