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伊诚觉得自己主角的身份和地位明显受到了动摇。

天知道这群超凡能力者到底想要搞什么，所谓“人造超凡能力者”、“人造主角”的计划本来就已经让他相当不爽，现在又冒出个直接无视墨菲定律的大预言术，岂不是要拿他作宝搞？

如果按照沙漏的说法，教皇小姑娘直接使用大预言术来预言自己的死亡，那这个故事岂不是又要无疾而终？

咦为什么要说这个又字……

姑且无视掉某人的内心吐槽，对于伊诚的疑惑，沙漏所给出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所谓的预言，当然并不是对未来的扭曲和改写，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是预言，而是改变现实……或者称之为律令更妥当。”

“是啊，据说在古代，的确有掌握着类似‘大律令术’这种能力的强大能力者，不过那样的能力者，恐怕绝对已经是超越了人类的界限，达到‘神’的层次了吧。”

“呼……还好。”

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受到威胁的伊诚，这时候总算是能暂且松一口气。

按照目前的实力体系和故事进度，想要真正展到“狂级多如狗，神级满地走”的阶段大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他这个主角大概还能嘚瑟好一阵而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至于以后……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人嘛，不只要目光远大，同样也需要着眼于眼前才行。

“总而言之，你们的意思就是说，大预言术虽然能够无视墨菲定律的影响直接看到真正的未来，然而，这样一来预言所看到的未来也就因此而彻底固定，无法被任何手段干涉而更改喽？”

“对，这大概也正是教廷虽然掌握了世纪之战将要生的讯息，却并没有对此采取任何行动来加以阻止的原因。”

沙漏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结论。

“所谓先知，在历史上虽然有很多，可是绝大多数都没能避免死于非命的结局，或许，这正是因为哪怕预言到了确切的，自己死亡的那个未来，然而不管怎样做，这样的未来，从被预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改变的缘故。”

“听起来……真是令人绝望啊。”

伊莉莎小声地出这样的感慨。

明知道自己将要死亡，甚至连死亡的日期和方式也都清清楚楚，可是，哪怕明知道这些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脚步逐渐临近而无法阻止，只要稍微设想一下这样的场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无力感和绝望，甚至都能够透过虚幻的想象涌现出来。

“难怪天朝古代的相师和算命先生都有‘算人不算己’的优良传统……”

恐怕，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推算自己的命格与未来会因为受到种种影响而难以测定，而是……在经历了那种绝望之后，前辈们给予后辈最最诚恳的忠告。

在一票人对于这种仿佛双刃剑一般的能力感慨一番后，沙漏忽然想起了什么，将目光重新投向伊诚。

“对了，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到底是……”

“啊对了，我好像还没告诉你们。”

因为匆忙的关系，所以只来得及告诉龙傲娇并让她通知专机的飞行员，事实上从离开教廷登机后到现在即将抵达目的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因为也没有人来问这个问题，伊诚本人干脆也就忘记对这一阶段的行程进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