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他把严小妹和严老根,还有秦娥母子两人都接到了总舵居住,以策万全。
这一夜,星朗月稀,偶尔有乌云飘过,把天下人间遮蔽得阴暗一片。
在遥远的紫禁城的城楼上,有个少年正远眺南方,口中喃喃道:“刘大伴,那边有消息了么?”
刘瑾从阴暗之中闪了出来,躬身道:“禀太子,这个时候,谷大监应该动手了!只是......”
那少年正是重伤初愈的太子朱厚照,他见刘瑾欲言又止,面带不豫之色道:“刘大伴,你看着我长大,我最相信的人便是你,有什么事情不必吞吞吐吐的。”
刘瑾道:“刘瑾不敢质疑殿下,只是此时对江南士绅下手,恐怕不是时候。”
朱厚照冷笑道:“锦绣江南,繁华之地,一个个大家族盘踞一方,纺织、矿业、造纸、瓷器、粮食、茶叶,乃至盐业都被这些家族把持;他们的身家动辄百万两白银,良田万顷,佃户成千上万,而朝廷却征收不上半分税银,这些人,都该杀!”
刘瑾猛然单膝跪地,道:“刘瑾愿意当太子爷手中的那把刀,杀尽可杀之人!可是我有些想不通。”
朱厚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刘大伴可是想去江南?”
刘瑾一副委屈的样子:“奴婢就是有些想不通,这重新丈量江南土地,增加税负是我的主意,殿下为何派谷大监去江南,不让奴婢去。”
朱厚照眯了眯眼睛,道:“看来,大伴是对我有怨气啊!”
刘瑾道:“奴婢不敢!只是谷大监毕竟年纪大了,江南的那些读书人头皮硬,刀子不快砍不了头!”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大伴还是起来吧!我手底下就需要你这样忠于王事,锐意进取,不怕担负骂名的人。只不过,让谷大伴去江南,是父皇的意思。”
刘瑾心思一动,朱厚照的江西龙首山试炼之行,大败亏输;不仅折了安化王世子,自身也身负重伤,还伤了丹田,毁了修炼的根基;据说天外天的心思都动摇了,如果太子伤势不能痊愈,只恐位子不保。
所谓主辱臣死,刘瑾便向太子献上计策,打算重新丈量江南土地,全面征收商税,向江南的大家族和士绅下手,要做出一番成就给家主和宗正看。
朱厚照突然声音哽咽,道:“父王在给我铺路了,恐怕寿不久矣!”他垂了几滴眼泪,“这一次江南的事成了,我便有了足够的资本继位;若是不成,所有的过错便由父皇担了,免不了要一张罪己诏了。”
“那谷大监?”
朱厚照冷道:“谷大伴在御马监待得久了,又兼领西厂,百官早有弹劾;父皇有旨,为了平复江南士绅的怒火,待他差事完了,便把西厂裁撤了吧!”
整个江南的士绅百姓哪里知道,他们都已经成为了皇室斗争的棋子;这一声令下,江苏、浙江、湖广、江西便要一片腥风血雨。
而这片腥风血雨,便从江西分宜开始!
蔡珞与秦娥娘俩一起吃过了晚饭,才刚刚来到大堂坐下,正要像往常一样把何祥叫过来问话,便听到大门处一声惨叫,傅国青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
堂堂衡山神剑,馋嘴帮排名前三的高手,胸前竟然扎了一支弩箭,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见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