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不要害怕,来,到这里坐。”老人拍了拍他身下的沙,示意我过去挨着他坐下。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老人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好在身上没有什么异味。
“大爷,你是哪里人啊?”我找着话题跟那老人沟通着。
“唔,不要叫我大爷。我想想啊,我以前有一个名号,别人都把我叫做疯道人,你也叫我疯道人吧。”老人摸着他下巴下的几根胡须,说道。
“疯道人。”我呢喃了一声,一个非常的奇怪的名字,一个似乎又很符合实景的名字。
“疯道人,你是哪里人啊?”我再次询问道,疯道人三个字在嘴中酝酿了几个呼吸还是叫了出来。
“老道是哪里人?”疯道人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借力从沙上爬了起来。他把脑袋凑到我眼前,望着我嘀咕了一声。
“嗯。”我望着老人,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忘了。”疯道人松手,又趴在了沙上,给出了这样的两个字。
我没有说话,只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道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人。现在走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人,所以你们就得管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疯道人道,一番话被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我紧闭嘴巴没有说话,心中却忍不住腹议了起来,脸皮还能够再厚一点吗?
“小娃娃,喝酒吗?”疯道人问道,解下了腰间的黄皮葫芦。
“我不喝酒。”我摆手,本来我的脑袋现在就是昏昏沉沉的,要是再喝点酒恐怕立马就会倒下去。
“酒是个好东西啊,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可以壮胆,······”疯道人叨叨道,拔下黄皮葫芦的塞子,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客厅。
·····
“大山,那老人是怎么回事?”到了厨房,我母亲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父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苦笑。
“在市场门口遇上的,我看到他可怜,就把包里的零钱给了他。谁知道他收了钱后对我说跟我有缘,让我让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帮我化解一个大劫。”我父亲摇头苦笑道,现在想起来他都感觉有些好笑。
“你就答应了?”我母亲盯着我父亲,问道。
“答应了。”我父亲回答道。
“那他有没有说大劫是什么?”我母亲又问道。
“没有,只是对我说只要他吃饱了喝足了就会帮我化解。”我父亲说道,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哎,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最怕碰到那些奇怪的人,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最多只是多双筷子而已,人老了也确实挺可怜的。”我父亲说道。
“最近我的右眼皮跳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什么事?”我母亲微微皱眉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扎扎实实过好每一天吧,赶紧热菜,不要等久了。”我父亲催促道,右眼皮跳又能怎样,自己又没有本事去推算、化解。
“大爷,你要的叫花鸡来咯。没有葱姜蒜,多放了辣椒。”我父亲将叫花鸡端上了桌,笑嘻嘻的说道。
“嗯,味道不错。”疯道人将叫花鸡端到了面前,用手撕了一条鸡腿塞到了嘴中,大快朵颐了起来。
“要是再来瓶地道的北京二锅头就好了。”很快疯道人就把一只叫花鸡吞到肚子里去了,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挑着牙缝说道。
“北京二锅头,这个简单,楼下就有卖的。”我父亲说道,放下筷子准备下去买。
“唔,小伙子不错,厚道。”疯道人微微抬头,半眯着眼望着我父亲。
我父亲笑了笑,下去很快就买了一瓶二锅头上来了。
疯道人的酒量非常的好,一口二锅头,一粒花生米,没一会的功夫八两一瓶的二锅头就被他喝的底朝天。
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摸了摸肚皮,盘腿坐在了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