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素玉完全忘记了爸爸所遇到的烦脑,爱情占据了主要地位。如果张耀东知道女儿是这种心态,估计要气死。可女人就是如此,一但有了爱情,便将意无所顾,她们会为了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
当张清扬牵着张素玉的手出现在张耀东夫妻两人面前的时候,那一刻,张耀东有种白活一世的感觉。仿佛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全部断送在张清扬的手里了。
张素玉一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父母,她知道这次让父母丢脸了,特别是父亲,省委書記的女儿成为了下属的情人,这对他的打击是至命的,张清扬成为了压断张耀东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菜。
这时候,张耀东忽然觉得没必要再奋斗下去了,自己与洪省长的斗争没有任何意义。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反被张清扬算计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张清扬有意拉着张素玉的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進入了张清扬的圈套,当自己想利用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反被“孩子”利用了。
张清扬那自信、与世抗争,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让张耀东明白了一切,他没想到自己斗争了一辈子,反而在张清扬面前栽了跟头,正所谓阴勾里翻了船。
“上我书房说话吧……”张耀东对张清扬点点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见到两个大男人上了二楼以后,母亲拉着张素玉坐下了,张素玉还是低着头,她心里清楚父母的伤心。
“小玉,你和妈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你别问了,一会儿……听我爸说吧。”张素玉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水,突然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妈,我对不起你们。女儿大了,请允许我为自己做些决定,我三十多岁了,人生已经过去了半辈子,我不求你们的谅解,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母亲长长的叹息一声,心疼地拉住女儿的手,事以至此当母亲的还能说什么呢,她从张素玉的眼中已经望到了那抹淡淡的春风。早知道她与那个弟弟的关系有些不正常,可却没想到最终展成了畸恋。她无奈地说:“小玉,你也别伤心,你爸那头,我……我替你说。”
进到张耀东的书房以后,张清扬就把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桌面上,是四条特供香烟,然后淡淡地说:“张书记,这是爷爷托我带给您的。”
张耀东盯着香烟看了好久,他明白刘老送给自己的不是香烟,而是一种寄托。
“先坐下吧。”张耀东指了指椅子。
“清扬,我小瞧你了,真的小瞧你了……我们长话短说,我只想问你,你想如何解决双林省现在的局面?”
“张书记,我也不想事情展成这样,可是我必须这么做,我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也许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他做人的原则,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无意挑战您的权威,我只想向您证明我对小玉的爱。我觉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耀东痛苦地摇着头,“你小子狠哪,真狠哪,一出手就断了我的后路,断了我的希望!”
“张书记,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眼前的后果是您自己造成的,如果您不逼我,我也不会反过来逼您,您是一个人,而我有一家子人,您一个人的力量想与我们一家子反抗,这可能吗?我只想让你看清一个现实,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
“你凭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我张耀东是双林省的省委書記,共和国的一方大员,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我!”张耀东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手掌重重地拍着桌子。
张清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果换成是别人,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了。而他的脸仍然挂着一种胜利者的笑容。他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地盯着张耀东,他知道张耀东会看透一切的,现在的他只是在苦苦维持一个男人的尊严,其实当他把张清扬带入书房的时候,他已经认输了,要不然他早就把张清扬赶走了。他的心里已经承认了张清扬存在的必然与价值。事态的展掌握在张清扬的手上,他张耀东只能顺着张清扬的构思一步步钻进来楼下的张素玉听到了父亲的怒喊,她母亲也听到了,赶紧站起来就想上楼去看看。张素玉马上拦住母亲说:“妈,相信他们吧,他们都是男人中的极品,他们比我们更懂得如何解决纠纷。”
母亲只好又跟着她坐下了,娘俩儿个相互抹着眼泪。别看张素玉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真为小男人捏了一把汗。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半个小时的时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张耀东与张清扬双双从楼上走下来了,张耀东在前,张清扬在后。张耀东明显精神不振,可他的脸上却强挤出一丝欢笑。张清扬一如既往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因为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对话传出去,那么张耀东在华夏政坛将失去立身之地。他一生当中经历了太多的斗争,可这是令他最难忘的一次,这位只有27岁的年轻人,将要改变张耀东的后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