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琪又犹豫了。
“快啊。”黄忠华催促道。
杜睿琪把裹在他身上的浴巾拿开,可是浴巾被黄忠华的腹部压着,拿不动。
黄忠华于是转过身子,滚到一边,正面朝上了。
一个赤果的男人呈现在杜睿琪眼前。
“去冲个澡,快点出来。”黄忠华对她说。
这是黄忠华的洁癖,干事之前,必须清洗干净。
杜睿琪乖乖地来到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了一遍。
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杜睿琪看到黄忠华正直 勾 勾地看着她。
黄忠华坐了起来,拉着杜睿琪的手,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番蚀/骨般的云/雨之后,他并没有睡去,而是精神大好地坐了起来。
“你幼儿园重建的计划,可以写个书面申请递交到教育局,他们呈上来后,常委会再做商议。”黄忠华突然说道。
杜睿琪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中文呼机给你,下次我直接呼你。”黄忠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呼机,放在杜睿琪的手里。
她依旧沉默着。
“三点市里还有个会,我得立刻赶过去。你先走吧,外面有人接你。”黄忠华说。
杜睿琪穿好衣服,看了看黄忠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翕动了一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去吧,下次我呼你,你自己打车过来。”黄忠华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我先走了。”杜睿琪说道。
“好,记得每天把呼机带在身上。”黄忠华看着她说。
“嗯。”杜睿琪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走到酒店的院子里,胡国成的车果然还停在那儿。看到杜睿琪出来,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
上了车,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就到了幼儿园门口。
开门,下车。杜睿琪转身离去。
车子没有片刻的停留,一瞬间就开走了。
回到办公室,想想这一中午的事情,杜睿琪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这样的身份该怎么去定位?情人?他们之间有感情可言么?小三?他说过要抱养她么?没有。似乎什么都不是。
那是什么?难道纯粹是他的 泄 欲工具?而且是想什么时候要就得什么时候要,随叫随到,片刻不能怠慢?这和社会上所谓的“鸡”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些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耻辱,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那么汹涌地从心底里涌了起来。她索性关上门,任自己痛哭一场。此时,只有眼泪才能让她内心的痛苦得到片刻的缓解。
几天后,杜睿琪把那一份关于重建的规划申请表,亲自送到了县教育局。
吴金泉当着杜睿琪的面看了那份规划申请。
取下老花镜,吴金泉坐到沙上,和杜睿琪面对面地喝茶。
上次黄忠华到幼儿园去视察的事,吴金泉在报纸和电视上都看到了。按理这事应该由他这个教育局长陪着,可是当时他却不在场,甚至是完全不知情,这让他这个教育局长多少有点失颜面。如果是一般的领导,可能就要在心里记上杜睿琪一笔,关键时候给她使绊子。
可是吴金泉是个老革命,年纪也到了,明年就要退二线了。所以他对这些事情看得比较淡,没有往心里去。再加上杜睿琪是方鹤翩的媳妇,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是他比较欣赏的年轻人,所以他对杜睿琪并没有产生任何成见。
“杜园长,真没想到,你虽然年纪轻轻,眼光却是高瞻远瞩啊!比你婆婆当年还要敢想敢干。我还是那句话,方园长没有选错人!”吴金泉说,“这个重建的规划很好,对于我们安河将来幼教事业的展可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和提升。如果你这个规划上面能批准的话,安河县幼儿园将会成为省里的明星幼儿园,可以和省城的大型幼儿园相比,这对安河这个小地方来说,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上次黄书记去幼儿园的讲话我看了,看来会有希望的。睿琪啊,你为安河县的孩子们带来了福音啊!”
“谢谢吴局长夸奖。我希望自己能为幼儿园做点事儿。”杜睿琪说。
“是啊,只有年轻人才敢想敢干!我们这些老革命都过时喽,”吴金泉说,“只是现在县里对用地卡得很紧,财政也不宽裕,不知这个规划能不能很快得到批复。”
“吴局长,这个时局我也知道。也曾经想过打消这个念头,所以迟迟没有向局里递交申请。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这个想法呈交给领导,也让领导们知道,我们安河的幼儿教育可以这样来展。有没有希望,有多大的希望,我不去想,但是至少要让领导们知道安河县幼儿园的展规划。吴局长您说是吧?”杜睿琪说道。
“是这个理。我找个机会再跟领导们汇报汇报吧,但愿能很快有答复。”吴金泉笑道。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吴局长!谢谢您一直以来对睿琪的提携和指导!”杜睿琪站起来,握着吴金泉的手说。
“小杜啊,你是个干工作的好手!好好干,前途无量啊!”吴金泉握着杜睿琪的手说。
“好!睿琪一定不负局长的期望!再见!”
杜睿琪带着满心的欢喜走出了吴金泉的办公室。
这个重建的计划,只要吴金泉呈上去,就一定能获得批准。
杜睿琪对此似乎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