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句言之凿凿的话,把邢爷的智商一下踩到了脚脖子下面。
要是被别人呛了,邢爷绝对将张飞脸摆正到底,可,呛他话的人要是他女儿又另当别论了。
两个字,忍了。
望着女儿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的那副神气活现的小样子,他黑眸微眯,特别不信任地抿紧了唇,往下微弯,又扬了起了锋眉。
“哦,小丫头片子。成,你说来听听,看看有多简单。”
对上父亲明显质疑的眼睛,三七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气儿:“儿童想成才,可真不容易……邢烈火先生,比划比划?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坐在沙上的连翘同志唇角扬着笑意,见女儿说得认真也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来听听,我家丫头有多厉害,怎么成才,怎么PK你爸!”
撑着腰杆儿,连翘过来了。
她心里对女儿绝对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不过就是过来瞧瞧热闹罢了。不管结果,这父女俩谁比较出糗,对她来说,都是美事儿一件,渔翁啊,永远是她。
目光与老爹眼神交战了好几秒,三七小美妞嘟着小嘴儿,“老爸,你到底敢不敢啊?”
邢爷心里有些好笑,遂点头:“行,你说。”
有了老爸的保证,三七开心了,扬着眉头,笑眯眯地问:“老爸,第一个问题,你上过幼儿园么?”
这不废话么?
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邢烈火表示配合地点头。
“上过是吧?那老师有没有教过你看图连线的?”三七继续追问。
女儿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狡黠得像只狐狸。见她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失笑说:“要说什么赶紧说,要不然你就去继续写字儿。”
“邢烈火先生,轻点儿,轻点儿。”揉了揉自个儿的脸蛋儿,三七小美妞嗔怨不已,哀怨的抬起眸子,“先考考你的智商啊,我出一个题给你,左边儿是红红的,蓝蓝的两种颜色,右边儿是天空,苹果两种东西,你该怎么连?”
啊?!
这么弱智的看图连线,拿来考他?
不悦地火锅同志微一挑眉,“这还用说吗?一堆废话。”
“红红的苹果,蓝蓝的天空,OK?好吧,算你厉害。”三七得意地咂了咂嘴,好像自己说出来的是一道多么高深的难题似的。
坐在旁边的连翘同志,顿感无语。
而邢爷头皮有些麻,揉了揉额头,撑着脑袋看小丫头,“麻烦你说重点,连三七女士。”
“没问题,不急,我得酝酿。”
整个小身体索性盘坐在办公桌上,三七小美妞看着自己的爸妈笑个不停,笑得那叫一个得瑟。
好半天,‘酝酿’得差不多了,她才清了清嗓子,学着幼儿园老师的样子,拿起那副油画,笑眯眯的说。
“现在开始,我是你俩的老师,你们都得听我的啊。开始上课!小朋友们,现在我们来看老师手里这副图,先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什么?雨,对,很聪明……”
小丫头边说边答,自说自话地佯装小老师,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末了放下油画又拿起了日记本,对着面对被她逗得直笑的两个大人说。
“图都看明白了吧?小朋友们,现在麻烦你们把日记本里,天气情况为雨的日记都撕下来,这堂课,就叫看颜色连线……”
撕下来?
挑了挑眉,邢爷无语地望着女儿,总觉得这小丫头是不是又搞什么恶作剧?
老实说,用雨对应日记里的天气情况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他并没有现什么异样。日记本里天气情况为雨的那么多,每一篇日记都平常得找不出任何问题。
于是,他不动。
不动是吧?蹙了蹙小鼻子,三七笑眯眯地躬身过来,拍了拍她老爹的大脑袋,挑拨离间的说:“亲爱的烈火,你是不是舍不得撕啊,舍不得撕是不是你还想着那个阿姨啊?”
呃,小丫头又来了,亲爱的烈火一叫,连翘的面色就沉了……
好吧,三七就是厉害。
一句话,犹如高精准的子弹,正中她老爹的靶心。
眼角余光瞥着他女人拉下来的脸,邢爷现在的感觉就是大刀被女儿架到脖子上了,即便是女儿在胡闹,他也不能不撕。
再者,又一想,小丫头鬼计多端,机灵性巧,万一她真要有办法呢。连三七女士不是常说么,不要看不起小孩。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孩子心思单纯,看问题的角度和大人完全不一样,既然怎么也想不出来,死马当成活马医,可以试试……
撕,还是不撕?肯定得撕啊。
厚厚的一本日记,大概有三百来篇。从写日记的习惯看,易安然是一个做事很遵循守旧的人,日记写得和小学生规范作文一样,抬头千篇一律:X年X月X日,周X,天气则是,晴,阴,雨……
很快,邢爷便按照女儿的‘吩咐’将天气情况为雨的日记页儿通通都撕了下来,略微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一百篇左右。他扬了扬手中厚厚的一叠纸,无奈地问。
“那么,现在请问连三七女士,这些带雨的日记有什么作用?”
嘻嘻一笑,三七冲他吐了吐舌头,小手在老妈圆鼓鼓的肚子上摸了摸,接着,一句话便夫妻俩给雷了个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