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总是断断续续,云层被晕染的一块块,或深或浅,分布不均。
林与绵原想宅在家陪陪林晓,却不料没待一会儿,盛远安回了家,两人在小工作室说了会儿话,盛远安体贴林晓,不望她劳累,至此,林与绵便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虽然不喜盛远安,但林晓似乎心情不错,他便回了房间。
看了会书,便觉得有些困顿,阴雨绵绵,气温又恰到好处,没一会儿他便倒在床头昏昏睡去。
叫醒他的是手机铃声,摸索片刻迷迷糊糊接通电话,
“喂~”声音很低,还带着些朦胧。
电话那边一听便知道这是没睡醒,轻笑一声,“起床了,懒狗。”
林与绵睁开眼睛一看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这一觉他睡的有些久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周沐帆怎么会给他打电话,“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还听不听摇滚乐了?听的话赶紧起床。”
林与绵这才回神,周沐帆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周边声音嘈杂哦,隐约能听到喧嚣的音乐声,“听,我马上来。”
听见电话那边隐约有人叫着周沐帆的名字,他似乎是将手机移得远了些,林与绵并没听到那边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又听电话那边开口:“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你直接打车过来就行,到了直接进来。”
林与绵应了声,电话便挂断了,没一会儿手机震动,周沐帆给他发了定位过来。
【楠楠低语】
定位的名字到很别致,距离盛家并不算远。
窗外的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地面却依旧湿润,林晓和盛远安并不在家,林与绵看着桌子上留下的便利贴,给林晓发了短信,便打车直接出了门。
上了车,林与绵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知道司机停下车,他才回神,付钱下了车。
随着气温降低低,白日也变得越来越短,这还没到五点,天已经有了暗下来的趋势,街边各色霓虹灯已经开始争相斗艳。
林与绵寻着灯牌,找到了【楠楠低语】的位置,原来是间酒吧。
不大的一间暗红色铁门,颇有些老旧,在周边精致的城市氛围中有些突兀,但在各色霓虹灯下却遇意外的和谐,门口穿梭着各色男女,大都年轻貌美,里间传出的音乐更是躁动不息,林与绵有些惊讶于这样一间喧闹的酒吧竟然取名“喃喃低语”。
这和“低语”可没半点干系。
四周穿着高调的人群,让林与绵有片刻的胆怯,不过他来都来了,便也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四周的人群对于林与绵来说像是异类,但看着乖巧的林与绵对于旁人来说也算异类。
林与绵穿着浅色薄卫衣,再加上他长相本就乖巧,学生气质一览无遗,好歹他长高了些,不再像是初中生,而是高中生。
门口的服务员多看了他两眼,他走了过去说明自己的来意,免得又像上次在网吧被当成未成年赶了出来。
其实也不怪那网管,林与绵自己没弄明白其实他早已经成年,他的生日在二月初,临近农历新年,过了元旦新年又是春节新年,他总是不记得自己准确的年纪。
实在迷糊。
好在他并没被阻拦,进了里间,先是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香味,掺着酒香又有隐约的柠檬香,反而烟味却并不浓重,这让林与绵对这里好感倍增。
入目的先是中间空旷的舞台,有不少人正在周围调试乐器,而离舞台近距离的地方则是空出大片舞池,在往外则是散落的一些圆桌,正坐着些人喝酒交谈。继而到墙边就是一些沙发卡座,倒是全都空着。
林与绵粗略看了一眼,便开始选寻找周沐帆,他进门时就给他发了短信,没一会儿,周沐帆便从舞台后面冒出头,向林与绵招了招手。
“呦,小孩儿,你来啦。”另一侧正在拨弄琴弦的长发男人抬起头来,林与绵这才认出这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是他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木老板。
“木老板。”他呆愣着与他打了招呼,眼前的人穿着一身黑的人,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只有几许不老实的落在了脸侧,酒吧里暗蓝色的灯光照在那人脸上有些不真实的痞气。
这下他信了木老板是玩摇滚乐的。
似乎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让林与绵瞠目结舌,他笑了一声,“别老板老板的叫,多难听呀,叫木哥。”
林与绵乖乖的叫了声,“木哥。”
木老板笑得开心,对一旁的周沐帆说道:“小帆帆,你带着小孩儿去外面坐会儿,A1是留给你们的座位。”
周沐帆显然是对他着形象见怪不怪,只是听到“小帆帆”这称呼的时候无语,“别学我哥这么叫。”
木老板啧了一声没说话。
林与绵跟着周沐帆往外走去,眼神却还是不是往木老板那里飘去,直到收到木老板调笑似的眨眼,这才转过脑袋。
“人多,你一会儿别乱跑,就坐在这没人会来打扰你。”周沐帆拿了瓶汽水递给林与绵,看了一眼手机,“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开始,你一会儿要是不习惯咱们就回去。”
林与绵点头,他第一次来酒吧,难免有些露怯,不过他们只是来看摇滚乐队的表演,最多也就是吵了点,能有什么不习惯的,看着对面的周沐帆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林与绵倒也放松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酒吧里的座位大多都有考究,看似散乱的座位实则错落有致,坐下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舞台。
没一会儿,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舞池旁的散座没一会儿便坐满了人,而那些沙发软座除了有侍者引导着的一些人倒没什么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