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才稍用力便将伤口撑裂了,此时被匕首刺伤的位置,还渗着血。
邢牢头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发现腰际捆着一条红色布匹,再抬头便发现眼前女人的裙子少了一大截,露着两截白生生的小腿在外面。
“笨死了...连包扎都不会......”
“那是啊...我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罢了,连女儿都是教徒帮忙带大的,你能指望我能帮什么?对吧...我们的刑大捕头!”
“呵呵......”邢牢头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女人面庞片刻,随后便从腰间抽出烟枪,递给女人道:“帮我点火......”
“怎么...这么重的伤还不忘了抽烟?”
女人眉心紧促,显然是担心邢牢头的伤势,不过见他执意如此,便只能凑到一旁的灯笼旁,偷了点火回来,随后将烟枪递给了邢牢头。
“看到这伤口了吗?摁上去!”
邢牢头解下绸布,塞在口中,随即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伤口,吓得女人愣在原地没敢动。
“嗯哈呼!(摁上去!)”
邢牢头曾经是江湖人,作为捕头而言,这辈子伤没少受,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这点女人显然也知道,只是...她没有勇气亲手伤害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不过...为了活命,避免邢牢头伤口恶化,在他喊出第三次时,便只能凑到跟前,紧闭着眼睛将烟枪递了上去!
“刺啦!”
似是一块烧红的铁板上丢了块肉,在高温下烫出了烟。
女人只觉得烟杆另一端似是在颤抖,耳旁还有只被塞住了嘴的野兽,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嘶吼,似是达到极限,便忽然停止了颤抖。
女人心脏莫名悬了起来,连忙睁开双眼,却见邢牢头面色惨白的笑道:“你瞧,这不是挺简单的吗?”
她没说话,只是觉得眼里又想涌出不少眼泪,连忙回身,暗中拭去泪水后,才侧着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邢牢头改不掉嘴臭的毛病,伸手从女子手中抽出烟枪,随后将烟灰倒了出来,敷在伤口处,才重新用布匹包扎好。
“还不是你个马虎的,将闺女都能弄丢......”
“我没弄丢......”女人辩解道:“当时发现孩子送到梅城县衙后,我便清楚,你能认出她。”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不在梅城县衙当捕头了......”
“因为你的腿?”女人回头,盯着邢牢头道:“我派人打听过,说你之后被人砍伤了腿,再也跑不过街头任何一个毛贼了,所以便调到梅城监牢,做了个牢头。”
“我可不是你心目中的大侠喽......”
“以前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跟玲珑说,她的父亲是个大侠?”
“因为...她总是问,我烦。”女人别过头去,又擦掉了两行泪珠,随即才想到什么,回头盯着邢牢头问道:“玲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