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医务室空闲着,吴阿姨正坐在那里打盹儿,见沈晴扶我进来,抬了抬眼皮:“又打架了?”
“您认识我?”
“不就是上回沫沫带来那个吗?”吴阿姨扶了扶眼镜道。
“对对对。”我倒是有点诧异,不是说人到中年记忆力越来越差吗,她记得咋这么清楚?
吴阿姨指了指椅子:“快坐下来我看看。现在的孩子,什么不学偏偏学人打架,唉……”
沈晴扶着我坐到椅子上,我想把纸巾拿开,手又被她拍掉,吴阿姨看到后笑了笑:“就你还打架呢,都不如姑娘家懂得多。”
吴阿姨往针管里吸了些药水,一边往我额头喷,一边往下撕纸巾,直到前清理干净,这才为我止血包扎,还打趣地说:“不过你这孩子还懂点事,知道剪头麻烦,打之前先剪了个寸头。”说着又蹭蹭剪了几下。
“阿姨你干嘛?”我心里有点突突。
“我不得把这块儿剪掉吗?没事,你这个影响不到型。”
沈晴在旁边乐着,她也觉得吴阿姨讲话挺风趣。
等包扎好,我指了指沈晴:“阿姨您看看她,她也磕了一下。”
吴阿姨撩了撩眼镜,问沈晴:“你也打架?”
“没有。”沈晴微微摇了摇头。
我就说:“当然有,阿姨您是没见过,她打起来像倚天屠龙记里面那个老尼,老狠了……”
正说着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胳膊已经给人掐住了,她是伸衣袖里掐的,掐完还佯装理了理衣服:“你看,都打皱了。”
“……”
吴阿姨让沈晴坐下来,解开丸子头检查一番:“没大碍,就是磕青了一小块,带罐药回去喷一喷,用不了两天就没事了。”
吴阿姨人风趣幽默,我和沈晴多坐了会才离开,出了门沈晴戴上手套,这双手套是白色的,和我拿走那双是同款:“喂,你送我手套,是不想和我当情侣?”
“那分明是你赖走的好不好?”沈晴往我脸上拍了一把。
“是你送的。”
“你赖的。”
最后僵持不下,沈晴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堆:“你是不是还想尝尝被人扣雪的滋味?”
“我赖的。”
聊着聊着也没心思上课,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吹一吹冷风,可以让人精神许多。
沈晴坐了一会儿,两只手套扣在一起:“今天你挺吓人的。”
“是打别人那会儿还是被人打那会儿?”我从侧面瞅着她问。
“都有。”沈晴低头整了整面包鞋,“但有一点吧,你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这点不错。要是那种狗仗人势的,我可不愿搭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