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又重新回到了起床困难户的行列,每天早上都挣扎在起床抗战的第一线。
这天早上,她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和意识做着斗争。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眯着眼摸出来,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滑屏接听。
“戚年?”
透过轻微的电流,是大洋彼岸传来的声音。
戚年的瞌睡虫瞬间烟消云散,她慌忙坐起,先是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是纪言信!
她足足盯着纪言信的名字看了好几秒,这才回过神来:“纪、纪老师?”
“嗯。”一整天的行程让纪言信有些疲倦,他陷在柔软的沙里,听着那端活力十足的声音,闭了闭眼:“有件事,我想……要麻烦你了。”
——
戚年请了假,马不停蹄地赶去七宝所在的宠物店。
七宝的寄养师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带她去见七宝的路上,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七宝的状况。
这些,纪言信在电话里已经详细地跟她说过了。
这一次的七宝,表现得很不配合。寄养在宠物店的这个星期,情绪表现得不安,焦躁。寄养师尝试过几种方式,依旧不能改善七宝的这个状况。
直到前两天,七宝开始拒绝进食,寄养师只能和纪言信联系。
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戚年把七宝带回家喂养。
家里戚年不敢带它回去,只能带到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一进屋,一直神色恹恹的七宝就抖了抖满身的毛,东嗅嗅西嗅嗅地把并不大的公寓转悠了一圈。
戚年把七宝的便盆放到阳台上,引着七宝自己嗅了味道,再去给它倒狗粮。
怕它依旧不进食,戚年只是先倒了一半,再倒了一些牛奶泡软,又加了从寄养师那拿来的营养膏。
七宝闻着香味就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因为不吃饭而有些干燥的鼻子在她手心蹭了蹭,等戚年把狗盆往它面前推了推,它就低头开始吃狗粮。
那狼吞虎咽的架势,让戚年隐隐有个奇怪的猜测……她怎么觉得七宝是故意的?
伺候好了七宝,戚年才想起要给纪言信回个电话。
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怕自己忘记,又挑了中心词记在便签纸上。做完这些,她揉了揉趴在她脚边晒太阳的七宝,这才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纪言信还没睡,开着电脑在处理邮箱里的邮件。
电流干扰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放在一旁的手机,嗡鸣着震动起来。
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那张随堂测试卷上移开,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戚年”二字,拿起手机接起。
“纪老师。”
虽然……很早之前,戚年就已经要了纪言信的手机号码,可一直没有勇气打给他。直到今天,因为七宝,才有这个第一次的勇气。
听到他在那端清浅的呼吸声,戚年突然就有些紧张。
她张了张嘴,照着便签纸上写的念:“我已经把七宝接回家了,寄养师给七宝做过检查,确定没有健康问题。然后,七宝的狗粮,玩具,日常用品我也带回来了。刚喂七宝吃了饭……进食一切正常,没有拒绝进食也没有呕吐,但是鲨鱼软骨钙寄养师说要等七宝恢复食欲了再喂,还有……”
戚年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抬手去翻便签纸。
纪言信听着戚年跟做论文报告一样一板一眼地汇报七宝的情况,想着那个女孩这会如果不是在回想她还要说些什么,就应该在翻页……
夜晚的酒店,很安静。
安静地除了戚年的声音之外,便是笔记本电脑运行时的轻微声响。
那疲倦意外的一扫而空,纪言信往后靠在椅背上。
从窗口看出去,能看见一轮还缺着一角的圆月,月光清冷,不见星辉。
戚年说得口干舌燥,确定自己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这才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纪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七宝的!”
纪言信收回目光,看向刚从邮箱上下载的……沈教授过来的随堂测试卷。
前两天,沈教授安排了一次考试。戚年不幸,也参与了考试。
也唯独她的试卷,被沈教授给扫描到了电脑上,嗯……顺便给了纪言信。
说实话……惨不忍睹。
纪言信一目十行地扫下来,勾了勾唇:“我不担心。”
戚年还准备了一堆明志的话,他一句“不担心”打乱了她的计划,让戚年瞬间呆愣在原地。
不、不担心吗……
没等她品出什么味来,便听纪言信放低了声音,语气温和:“七宝,就麻烦你了。”
戚年的大脑跟打结了一样,连话都说不顺畅,她把舌头捋直了,这才娇羞地回答:“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挂断电话。
戚年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这还不够,她跳下床,抱着七宝的脑袋狠狠亲了两口:“大功臣!”
七宝被她按到在地,抬起爪子捂住眼,喉咙里还出轻轻的呜咽声。
一分钟后。
沉寂了很久的七崽,更博了。
小天使们嗷嗷叫着刷开一看——
七崽:把男神的狗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