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澈同床共枕的那一晚,在两个人心里成了互相不能说的秘密,造就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在韩澈看来,那是甜蜜的忧伤,像是一层蜜糖洒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本来是又疼又痒,偏偏这蜜糖还招来不知名的虫子,毫不留情的咬着伤口,解痒却不解疼。
真真更多的感觉却是尴尬,虽然韩澈伪装的很好,根本没让她察觉出来他当时是醒着的。但她自己心虚,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似的。
她的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韩澈突然变得忙碌起来——非常的忙。
韩澈作为天墨总裁,集团业务种类繁多,忙也是应该的,但最近却好像有些不一样。
以往再怎么忙,夜里十一二点也是会回家的,更多的时候,他习惯于把公事带回书房处理。
可连续一周了,真真就没在睡觉前见韩澈回来过,有时候半夜起来看向书房,也没有见到里面熟悉的灯光。早上醒来,也没在餐桌上看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她很想打个电话问问韩澈,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拿起手机翻到他的号码,要按下拨号键,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人家也许只是单纯的忙工作呢?她这样冒冒失失的打过去,反倒惹人猜疑。
她这么遮遮掩掩着心里的担忧,疑惑在和贺明宸的一次约会中解开了。
真真当然也没有傻到直接问贺明宸韩澈是不是生了什么事,但凡是人都是有妒忌心的,所以她也压根没想从贺明宸这里探到什么消息。
往常的贺明宸,对真真是呵护备至,悉心照料,连擦嘴角汤汁这种事都照顾的妥妥帖帖,但那天晚上的贺明宸显然不在状态。
侍应生来让他们点餐,贺明宸就说:“和这位小姐点的一样就行。”
真真和那侍应生齐齐望向他,真真用菜单当着脸小声提醒他:“我还什么都没点呢?”
后来,真真要去洗手间,问他要不要一起,结果您猜贺少爷怎么说:“不用了,我开了车子来的,还是不喝酒了!”
这下子,洗手间真真也不想去了,干脆拉过凳子从贺明宸对面挪到了他身边。
“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我吸引力不够啊,还是你移情别恋、另觅新欢了?”
真真噘着嘴,拧着眉,用正经的语气开着玩笑,倒是成功的把贺明宸逗乐了。经过这么一笑,贺明宸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不再老走神了,也说笑着和真真提起最近公司里的事。
经过这么一说,真真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韩澈最近总是不回家里,是因为公司出了问题。
具体出了什么事,贺明宸也没有细说,贺明宸说就算是告诉她了,以她的脑袋恐怕也不能理解复杂的商场。
用句文绉绉的话来形容,那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和贺明宸分手回到韩家,进了玄关处,她没觉玄关处多了两双男士商务鞋,直到走上二楼,经过书房,看到里面透出来的灯光,她才猛的反应过来——韩澈回来了!
考虑也没考虑,抬手推开书房门就走了进去。
“叔叔……你回来了……”
韩澈的确是回来了,他是回来取一些文件的,这些文件,一直锁在家里的保险箱而没有锁在办公室的保险箱,是因为,他以为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些东西,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前浪,眼看着就要被某些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他是同梁骏驰一起来的,梁骏驰这人,多少年了,也没改了毛毛躁躁的性子,一路上就在他耳边不停的聒噪。
他承认她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可是那又怎么样,毕竟还是没有证据,他又能把那小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