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苟冬曦冷声问道。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又何惧？”黄钟公不屑一笑，“为你们带路，也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老朽在此梅庄养老几十年，已经活够本了！”

“让我来看看你的骨头硬不硬！”人往往就是这样，自己没有，便厌烦别人有，王霸旦看不惯对方的装逼嘴脸，狞笑着一把朝黄钟公的肩膀抓去。

“我一寸寸的捏碎你的骨头，看看有多硬气！”

黄钟公死志已满，反倒不怕，见王霸旦一张大手抓来，立时提起兵刃反手刺去。

就算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黄钟公纵横江湖多年，就算是死今天也要嘣碎对方几颗牙。

“啊！”

一声悲嚎，响彻院落，其音中包含痛苦与恐惧，只听得人毛骨悚然。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黄钟公的兵刃连对方的身子都没碰到时，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肩骨具裂，半边身体猛然一塌，双腿站立不稳，被王霸旦单手压得跪伏在地。

剧痛不停，王霸旦右手劲气吞吐，硬生生压得黄钟公身体挨了一截。

鲜血从黄钟公口鼻四溢，别说反抗了，连兵刃都拿不稳。

本就身材削瘦的黄钟公，此时更是如一个侏儒一般蜷缩成团，身上筋骨断裂，被压得咔嚓作响。

杀人就算了，如此折磨实属不该。

十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出手阻止的意动。

后方小苑不忍去看，偷偷闭上眼睛，瞟向别处。

“再给你一个机会！”苟冬曦迈步走近，低头看向黄钟公，“告诉我，任我行关在哪，不然等会你会更痛苦的！”

“呃……呃……”

黄钟公脸色惨白一片，浑身痛得打颤，冷汗如雨下一般，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喉咙中低吼，仿佛要说什么似的。

“先放开他！”苟冬曦面露喜色，拍了拍王霸旦的肩膀，示意其松开黄石公的身躯。

“呼呼！”

疼痛未在加剧，黄钟公猛得深吸一口气，口中嘟囔声音极微的吐了几个词。

“什么？”苟冬曦没听清，低头靠近了几分，还利诱道，“只要你说出来，我还可以治好你……”

“呸！”

苟冬曦话还没说完，对方便一口鲜血混着唾沫喷出，淋了苟冬曦满脸。

“哈哈哈！”

黄钟公仿佛称心如意一般，仰天长笑起来，显然刚才的动作，都是他故意引苟冬曦靠近而为之。

触不及防，加上距离太近，纵使苟冬曦反应迅速，也未能避开。

苟冬曦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眼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杀意，一路为了给十三留个好印象，他都尽力克制，未出手杀过一人，全是让王霸旦动的手。

他一张阴沉沉的脸，在鲜血的覆盖下，更加难看。

“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