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何莺儿的忿忿不平,以及种种不甘,苏锦绣这里表现地就大方多了。
由始至终,未曾给何夫人一点儿难堪,也算是让何夫人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来的时候,心理也的确是假设了各种自己会被人责难的场景,没想到,这个苏锦绣倒是一个识大体的,至少场面上过去了。
何莺儿听到了母亲类似于在夸奖苏锦绣的话,立马就不干了。
“母亲,她那是惧于咱们何家的势力,所以才不得不故作大方呢。这种乡下来的村妇,心量怎么可能这么宽?”
何夫人皱皱眉,没说话。
何莺儿见此,又道,“我可是听说那乡下的妇人们便是一针一线都看得极为紧要。方敏未嫁入咱们何家前,还曾因为几文钱就与邻里不睦,而她那个贪心的阿娘更是因为银钱而得罪了不少人。”
想到了这个新进门的二弟妹,何夫人这心里头多少就又舒坦了一些。
自己这几日过地不舒服,听说那个弟妹日子也过地不怎么样。
不仅有了一房新纳进门的妾室,而且管家权还被削了一半。
竟然敢克扣嫡女的月例,真地是活地不耐烦了!
要知道那何蔷薇可是有一个县令姨父呢,也不知道那个方敏是怎么想的,真是谁的钱都敢贪了。
何夫人眼珠子转了转,便将心腹招过来,低语了几句。
没两天,这何府内外就开始传了。
说是这一切的毒计都是何县尉那新进的继夫人教唆的。
何莺儿原本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姑娘,又怎么会懂外面的那一套算计?
若只是如此说,人们未必会信。
可是先传出来的流言是何县尉的继夫人苛待府中的几位小姐。
别说是庶小姐了,便是嫡小姐的月银她都敢克扣。
也是赶巧了,方敏娘进城找方敏要银子,被堵在了大门口之后,就开始摆谱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我是你们老爷的岳母,你们新夫人的亲娘!竟然敢将我关在外头,是不是活地不耐烦了?等回头就让我女儿打你们板子,扣你们月钱!”
听听!
一个外人,竟然张嘴就要扣这些仆从的月钱。
那继夫人,应该也是有样儿学样儿吧。
有什么样的母亲,便能教导出什么样的女儿来呀!
于是,没几天的功夫,这何莺儿陷害柳秀才一事,就被传成了是何二夫人在暗中教唆怂恿,天真无邪的何莺儿这才中了计。
又过两日,这流言就又变味儿了。
说是那何二夫人早年还是姑娘时,便与柳秀才的夫人不睦,还曾陷害过人家。
嫁入何府后,便屡次找苏家和柳家的麻烦。
这一次,也是故意收买了何莺儿身边的丫环管事,想要把脏水泼在何莺儿身上。
传着传着,这何莺儿反倒是无辜被害的苦主了。
对于这种情况,苏锦绣也只能是默默地佩服了。
毕竟,这种手段,足以看得出来,何夫人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若非是何莺儿自作主张,只怕这次的事情,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
如今,何莺儿的名声已经被挽回来了大半儿,倒是何县尉的继夫人名声一落千丈。
先前苦心经营的善良继母的形象,可以说是崩得一点儿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