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到一旁架子上的热水盆洗了洗手,来到桌前落座。
孙娘上前揭开瓷碗上的盖子,一股子淡淡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
李婉拿起筷子,看了看她们“你们呢,可是吃了?”
孙娘笑道,“夫人您有心的,奴婢们不会饿着的,夫人您快趁热喝了面里的鸡汤,好的暖和暖和身子。”
李婉微笑,用勺子喝了两口暖暖的鸡汤,接着道。
“府里下人的吃食用度,还是与以往那般,让大家吃饱穿暖的,才有那心思做事。”
“夫人您放心,您交待下去的,奴婢与孟管家都是照着做的,咱府里的下人,都说老爷夫人对下人最是宽厚。”
李婉笑笑,夹起面条吃着,便是需要宽厚,奖罚分明,下头的人才会对主家忠心。
上辈子小时候古装剧看多了,多少权贵最后败落在自家下人手里。
吃着吃着,李婉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了看孙娘。
“以往良娘子是二嫂的近侍,今日领我们来的卫副将,该是与良娘子相熟?”
孙娘听到这,心口不住泛起一阵酸意,点了点头,又示意仲夏先退出去,才开口道。
“若是当年王妃没出事,卫京该是与良娘子成婚相好,二人的婚事是王爷与王妃撮合。”
李婉微讶地睁着眼,孙娘接着道,“听说,卫京这许多年一直未娶,或许是心里还放不下良娘子,想他得知良娘子还活着,该是高兴的。”
李婉喝了两口汤,将手中的勺筷放下,不禁深思。
倘若卫副将真如孙娘说的那般专情,倒也是个铮铮铁骨的好汉。
虽二人如今已上了年纪,良敏这些年用着思婳所制的面皮遮掩脸上的疤痕,寻常是瞧不出其脸上的端倪。
“我听说,当年在洪家村与良娘子成婚的汉子,是受制于良娘子,那门婚事不过是做给暗中监视的余党们瞧,那名汉子没在良娘子身上得了好。”
孙娘点了点头,叹息道“夫人您是想?”
“我就是胡乱想的,这事,还需他们二人心里仍有那想法,到底良娘子是二嫂的人,咱总不好拘着她在李家不是。”
对上李婉的目光视线,孙娘心头了然,“好的夫人,奴婢寻了机会与良娘子说说。”
她的夫人,永远都是这般替人着想的好性子。
“试探着问的,了解她的心意便是,可别让良娘子以为咱家容不下她的。”
“是的夫人,奴婢省得的。”
说着,李婉又不禁多看孙娘两眼,“早年我便问过你,如今可当真还是没有那想法?”
孙娘尴尬地垂下眉眼,“夫人,奴婢愿一辈子留在您的身边伺候,夫人可是嫌弃了奴婢。”
“说的什么话,我便是问问,如何是嫌弃,你若是没那想法,本夫人也不能强迫了你去。”
孙娘内心感激不迭,微微湿了眼眶“奴婢多谢夫人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