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大夫了,妈妈好生送大夫出院。”
“是,太太。”
目送大夫离去的背影,苗氏愤怒地一拍桌案,顿时吓坏了身旁伺候的几名大丫鬟。
她不是看不出来二儿媳妇看不起他们万家,平日里在府中处处瞧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若谈论到下毒,苗氏仍是不敢相信宁氏心思歹毒至此。
回头,见紫衣颤着身子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赶紧伸手将她扶起。
“快,把紫衣带回你们房里,让府里大夫仔细给她疗伤。”
“是,太太。”
紫衣终见自己的冤屈洗净,喜极而泣道,“太太,奴婢多谢太太,还请太太一定要救我娘……奴婢此生愿为太太当牛做马。”
苗氏没好气地道,“快别说了,方才那大夫便是从你娘房里带来的。”
刚被搀着起身的紫衣,立马又要跪下叩头“奴婢谢过太太,谢太太的大恩大德……”
“好了,快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是,太太。”
苗氏心里无不懊恼,身边的丫鬟个个身家性命都攥在自己的手里,这许多年,她们无不对自己不忠心的,见她们的面比自己见当家的面还要多。
她怎能如此昏头怀疑上自己的心腹,回头定要好好补赏这丫鬟。
再回过神来之时,瞧着桌面上那盒子[顶级]上好的燕窝,苗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宁氏果然好心思,好手段。
感情宁氏要对付之人是她这个婆母?
苗氏自问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之事,对待下头儿子儿媳皆是一碗水端平,便连隔房的兄弟妯娌断也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苗氏越想越心寒,正好心腹妈妈回到房里,苗氏还没来得及吱声,心腹妈妈便一脸难为情地道。
“太太,宁大人及宁太太来了,咱家老爷在正厅接待着二位。”
苗氏闻言眉头不禁略动,心思回转间,不由低声冷笑。
好啊,她刚刚才查出这里头的阴私,宁家便来人了,打量着他们平民商贾好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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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琳万万没想着父亲与母亲大晚上赶到万府,虽然同住一座城里,再傻她亦猜到其中问题。
被唤去正厅前,宁瑾琳恶狠狠地剜了眼彩环与彩蝶两个丫鬟。
她不清楚父亲母亲知道多少,更不清楚婆母苗氏知道多少,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来。
宁瑾琳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只是想让婆母苗氏小小的病一场,最好是终生身子孱弱担不得事。
当下她需得趁着上头的大嫂怀有身孕,好将管家权从婆母手里夺过来,管家权只要到了她手里,谁人也不可能轻易再要回去。
所以,她不惜拿出自己上好的陪嫁燕窝出来做诱饵,至于这药是上回她让绿栖一起同那黑贩手里获得的。
她自问事事小心谨慎,从不假手于人,便连彩环彩蝶都不知晓她的动作。
于是,宁瑾琳打定主意,一会子若此事真的摊在长辈们面前,她只要一口咬死不承认,就不会被安上毒害婆母的名声。
最重要的是,这盒子燕窝是母亲阮氏为她准备的嫁妆,她太了解母亲向来在外人面前爱惜颜面仪态,断不会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