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坊的整场演出过程基本没有剧目的停顿转换,而是交互穿插、自然过渡,在上一幕结束时下一剧目的演员也都已分批舞动登场,并在这一极短的交互演出时刻也都做过精心安排。
这样紧密的节奏感让一百来分钟的表演变得精彩不断,高潮迭起。
还没等两人从上一个节目回过神来,舞台逐渐由暗变亮,从底部升起一个巨大玻璃水缸,其中水花翻滚,有两只大蟒蛇穿游其中,刚才还轻歌舞的舞台顿时充满了肃杀气氛。
灯光变得绿油油的,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特别是霍瑾薇在看到那两条比手腕还要粗的蟒蛇之后,害怕得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可人的猎奇心理往往又比害怕更加浓厚,在指缝之间,还是能看到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
只见一名穿着一抹胸衣、光鲜亮丽的女子从舞台上纵身跃入水缸,开始与蛇在水中舞动纠缠,不时做出向蟒蛇极度挑衅的危险动作。
蟒蛇不断在女子的身边游过纠缠,而女子的脸上毫无惧色,笑容从出场时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消失过。
最让林丁强感到好奇的是,女子并没有佩戴泳镜之内的东西,可那双眼睛却能在水中保持睁开,目光直指台下的两位观众。
紧张而又香艳的表演在持续十来分钟后结束了,霍瑾薇长舒了一口气,连声道:“这也太吓人了吧!她不怕吗?”
女子从水缸里面爬了出来,站在台上之后,还不忘给台下的二人鞠躬感谢。
林丁强和霍瑾薇见状也起了身,给以了最热烈的掌声,林丁强感叹道:“这才是今晚最勇敢的女孩啊!”
黑人侍应此时来到了两人的身边,示意一百多分钟的表演已经结束,要带二人离场,好让后面排队观看下一场的观众进来。
霍瑾薇拿上了外套,而林丁强也戴好了帽子,在小黑哥的带领下从特别出口走出了这座神奇的剧场。
出门之后,两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正门,正好看见两个小时前还在排队的人们正在陆陆续续进场,而那辆7米长的凯迪拉克又来到了两人的跟前,司机下车拉开了车门。
“还没有结束?”林丁强笑道。
霍瑾薇拉了拉领子,“当然了,这才是第一个项目。我这旅行团值回票价了吧?”
“当然了,霍导。”林丁强打趣道:“您先请。”
两人又上了车,霍瑾薇也没有说下一个节目在哪里,林丁强也没有询问,两人将来时没喝完的香槟又倒上了一杯,碰杯之后,霍瑾薇说道:“明天上午11点我们就要从芭黎起飞前往斯德哥尔摩,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林丁强点着头,“好。”
“除去希拉,斯德哥尔摩是本次旅程的最后一站,”霍瑾薇将自己的香槟杯当做话筒递到了林丁强的面前,采访道:“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这位导游说的?”
“谢谢你。”林丁强虽然有着一肚子话,但是话到嘴边,又感觉没有谢谢两个字来得实在。
霍瑾薇白了林丁强一眼,“就谢谢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把这段旅程、这份情谊记牢了。”霍瑾薇瞪着眼睛,装作生气地说着:“不可能再有人对你像我这样好了。”
车子来到了巴黎铁塔下,下车之后,再走五六分钟,就来到了7号码头。
码头上停着一艘游览船,船上除了有现场烹饪的大厨、负责服务的服务员之外,就没有其他乘客了。
再仔细一瞧,在船舷的右侧印刷着一个大大的H字母。
霍瑾薇小蹦了一下,张开了双臂,兴奋地说着:“呛呛!这就是霍瑾薇旅游团芭黎游完的最后一个项目了!”
林丁强插着兜,笑看着霍瑾薇,出行一路,他渐渐明白了眼前这位女生也有着天真的一面。
她时而高冷,时而果决,时而无邪,时而让人捉摸不透。
会在陷入困境时想办法,也会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享受人生。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就没有难题两个字,一切都是那么的随性而自由。
霍瑾薇见林丁强只是默默的笑着,却没有反应,放下了双臂,问道:“不喜欢?”
“没有。”林丁强上前了两步,“很漂亮。”
“人还是船?”霍瑾薇抿笑着。
“都漂亮。”
霍瑾薇拽着林丁强胳膊,催促道:“上船!上船!我们要夜游塞纳河了。”
两人上船之后,二十来米的美食游船开出了船坞。
芭黎有太多浪漫的故事,河畔又有太多优美的景色,坐着游船赏景是无比美妙的享受。
白天两岸熟悉的建筑在漆黑的夜里发出了阵阵光晕,倒影在幽深的塞纳河中,呈现出了一股神秘而神圣的感觉。
两人来到甲板之上,厨师为两人在后方烹饪着今晚的特别晚宴,而侍女则送上了醒到恰好的红酒。
吹着河面上徐徐的微风,喝着醇香的美酒,在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冬天好像也没有那么冰冷刺骨。
霍瑾薇端起了酒杯,“这是今晚的第四杯酒,也是最后一杯。我们不能喝太多,明天还要起床。”
林丁强也举起了杯子,“好。”
碰杯之后,霍瑾薇靠在了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应该是这段旅程最舒适的了吧?我们坐过火车,忍受了不能洗澡的困难。明天就要离开这舒适之地,前往极寒的地方,看极光了。”
人一旦享受过舒适,就很难再从舒适里离开。
“对啊,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吃泡面的日子,”林丁强看了看早已准备好的前盘冷菜,笑道:“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能在塞纳河上吃鱼子酱沙拉。”
霍瑾薇抿嘴笑道:“这些都是我在上火车前就想好了的好吧?”
“哦?”林丁强微笑道:“那你是早有预谋啊!”
霍瑾薇撩动着被风吹撩的长发,缓缓地说着:“这不是早有预谋。”
“恩?”
“我想把我最好的都给你。”霍瑾薇霸气地说着:“不管是为你包场红磨坊,还是和你夜游塞纳河,又或者是以后我能做的。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就觉得值了。”
一番说辞犹如一阵斜风细雨直达林丁强的心坎,他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一桌之隔的火热目光。
“怕了?”霍瑾薇浅笑着:“怕被我这颗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你?”
林丁强晃着酒杯,“你是糖衣,但不是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