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癞皮狗的小弟点点头,看着还趴在地上的男人,笑容中带着不屑和鄙夷:
“好的,阿浪哥。”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这名叫做癞皮狗的小弟却没动,而是一脸看戏的打量着趴在地上的男人。
以他多年喝酒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装醉。
果不其然,随着他话音落下。
原本趴在地上,一副快要不行了的男人连忙爬了起来,眼神慌乱的摆摆手:
“不,不用,我没醉,我还能喝。”
说着,在邹浪和一群小弟鄙夷的眼神中,以及阿雪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男人抓起桌上的啤酒大口的喝着。
正如邹浪说的,男人没醉。
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至于阿雪?
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男人会娶了阿雪,但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
男人稍微思考了一下,不是说阿雪配不上他,毕竟阿雪很漂亮,清纯的模样比起明星丝毫不差,但终归还是不适合结婚。
而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阿雪,邹浪的表情多了几分扭曲,他粗暴的抓着阿雪的头发,嚣张的语气带着得意:
“看见了吧,你男人不要你了。”
脑海中不断闪过昔日的山盟海誓。
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承诺,甚至包括不久前,看到阿杜那一刻的感动,和对方被邹浪打破脑袋的心痛。
此时此刻,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看着此刻大口喝酒的阿杜,就好像一把把刀子插进胸口。
阿雪崩溃了,就好像疯子一样,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一名泼妇:
“这不是真的,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阿杜,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告诉我啊,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啊!!”
声音凄厉绝望,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啼血杜鹃,但警察阿杜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眼神冷漠排斥,就这样一口口的喝着啤酒。
旁边的戴富贵表情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不过这一切跟邹浪没有任何关系,揪着阿雪柔顺的发梢。
他就这样粗暴的拽着对方,看着对方俏丽脸上的绝望,嘴里则发出不可一世的嚣张笑声:
“有意思,弟兄们,今天晚上真踏马有意思!”
在一番好似闹剧的冲突中,邹浪就这样薅着阿雪的头发向外走去。
那模样仿佛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随意摆弄的工具。
穿过幽暗的走廊,门口是两名高大的门童。
在看到邹浪的时候,门童一脸恭敬的拉开大门,至于旁边的阿雪?
门童什么都没说,似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而在基隆湾的富贵花酒吧门前,八九点的夜晚吹来了一阵海风,脚下是不怎么平整的柏油马路,放在几十年前,这绝对是一条顶级的道路。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年修修补补,昔日平整的道路如今就好像乞丐的衣服。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块块方形的大补丁。
骤然从酒吧这种吵杂的地方出来,迎面吹来的一阵海风,让邹浪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由多了几分晴明。
他的手掌没有继续薅着阿雪的头发。
在男友的抛弃下,阿雪彻底崩溃,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但邹浪却感觉很有意思。
因为他明白越是这种内心绝望的人,在注射药物之后,就会表现的越疯狂。
他喜欢疯狂的女人,因为这会给他一种别样的刺激。
酒吧的门前,停着一辆海蓝色的跑车。
这是他最爱的一辆跑车,因为他叫邹浪,而海的颜色是蓝色。
在身上一阵摸索,邹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但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在药物的刺激下,一个没拿稳,车钥匙从手里滑落,直接掉在地上。
眉头一皱,心情不爽的邹浪抬腿一脚将阿雪踢倒,膝盖磕在马路上,在洁白皮肤的对比下,鲜血看起来愈发的刺眼。
然而就在邹浪弯腰捡起车钥匙的时候,眉宇间不经意的一瞥,看着富贵花酒吧门口,两名强壮的门童正在关门。
这让他不由的楞了一下。
刹那间,脑海中电光一闪,随着瞳孔一缩,脸色骤然一变的邹浪,下意识喊道: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