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恪公主换了件衣裳才进了宫,一进来坐下就要茶喝。
宫人给上了茶,她嫌热,可是顾昕这里是没有凉茶给她喝的,按着太医的说法,明恪公主产女之后也要好生保养着,这寒凉的东西自然是能不沾就不沾。
幸好明恪公主也不挑捡,再一看端上来一盘切好的桃子,也就心满意足。
她吃着桃子跟顾昕说:“刚才绕了一趟路,那府上事情都有章程,该置办的东西也早就置办齐了……”
这说的是办后事的东西,宗正寺也早就预备好了,不管是人手还是物件样样不缺,明恪公主大概看了一看,没有什么要自己插手的地方。
“两个孩子跪在那儿,宋晴还好,来个人还知道叩头还礼,宋贺就什么也不懂。”
实际上,明恪公主进去的时候,宋贺都不肯跪了。想来从小娇惯着不懂事,什么时候跪过那么长时间?用上好的软垫垫着,那腿还是难受。懂事的孩子能忍,这种不懂事的可不会。刘女官和侯太监商量了一下,也实在不指望他在那里充场面,还是让人把带后院去,对旁人就说身子弱又病倒了。
反正宋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没谁指望宁城公主没了他真能支撑门户,能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明恪公主刚才进来之前换了身儿衣裳,不单是因为颜色素,穿那样的衣裳再进宫也犯忌讳。
“天气热,办白事又繁杂,我叮嘱了一声,也别让宋晴一个人熬着,她那小身板儿也不见得就好,别再熬垮一个。”
顾昕点头说:“你顾虑得很是。”
年年办白事都有人熬病了,甚至还有因为办白事又搭进人命的。这天儿本来就热,好好待在屋子里尚且有人中暑,更何况是在丧礼上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