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她开口。
“嗯。”
“你为什么会在武林盟住下?”她只是想转移话题,或者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迎接她的是更死寂的沉默。
在她被这沉默折磨的想要逃离之时,金玉言才淡淡开口,“杨姑娘盛情邀请,却之不恭。”
原来能让人处处感到安适的人,也能让人时时感到不适,全凭其心意,她根本无处可逃,无形可遁。
“原来是这样。”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下,忍九放弃了原来准备问他的话。
华绍不会告诉她严苍在哪里,现在看来,金玉言或许会,可是她突然就不想从他嘴里知道了。
欲言又止了几次,忍九开口,“多谢金公子款待,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欲走,没有看他。
金玉言闭了闭眼,微微仰头,修长的手指紧扣着栏杆,他力道很重,指节有些泛白。
在她快要离开房间之时,他才开口,“祁姑娘连茶都还没尝过。”
忍九顿住脚步,她确实觉得自己此举于理不合。
只是,她觉得金玉言这段时间好像不怎么待见她。
皋鸣镇那一次,还有这一次。
“不,不用了。”忍九拒绝,伸手拉开房门。
“祁姑娘刚才是有话要问我吗?”金玉言转过身,声音平淡,不急不缓。
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浅浅,浅淡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忍九收回手,关上房门,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金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金玉言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或许是因为她问的过于直白,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情绪外露过于明显,让他罕见的有些无所适从。
他背过身去,重新看着下方的表演,只是这表演从来没有入他眼中。
“祁姑娘要问的就是这个吗?”他反问她,声音平淡如初。
忍九有点确信刚才是她的错觉,金玉言好端端的,怎么会针对她呢。
她走过去,“如果金公子有时间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
“比如哪方面的?”
“四大门派的参选情况。”
事实上,她并不关心这个,只是她不能明目张胆问他严苍会不会来,她和金玉言没有熟稔到那个程度。
金玉言也并不关心她目的所在,或者说,他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她不愿直说,他便也不直答,她问的,他说便是。
两人坐在桌子边谈了很久,忍九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往严苍身上引,却不知金玉言看得透彻却不说破。
有的时候,说破不过是给自己难堪,她不信任他,又何必非要从她口中听到。
而且现在不也有很多乐趣吗?看着她绞尽脑汁措辞,看着她因为自己故意误解她话中的意思而几番欲言又止。
金玉言喝了口茶,轻笑出声。
忍九头都快秃了也没从他嘴里撬出来自己想听的事情,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听到他笑,忍九瞥了他一眼,更郁闷了。
等等?他笑个什么玩意儿!外面天都快黑了!他怎么还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