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人家师父…”
“……”
“宇文公子该是误会了,令师最后怕是受了反噬。”金玉言淡淡开口,其他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宇文赫不信,不可能会那么巧!
金玉言抿了抿唇,有些为难,“金某不才,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一种心法名为冥幽绝杀,此功如果练成,恐能与天蛰教主一战,只是练习条件格外苛刻。”
金玉言一席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这天底下还有人可与左息九一战?!
“要想练成此功,必须无心无情无欲无我,要么为天下大善,要么为天下大恶,”金玉言接着说,“令师选的……应该是后者,却尚有一丝恻隐之心,此为大忌,口不能言只是其一。”
华绍看了金玉言一眼,“金少主果真博学多识。”
金玉言垂眸,“盟主谬赞了。”
王鹏握紧拳头,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宇文赫扶着重伤的严苍,没有说话。
江湖中人也因为金玉言的话对华东翰少了几分怀疑。
姚炟看了陈扬一眼,率先走上前,拔剑而出,和宇文赫四目相对。
“师兄,让开。”姚炟眉眼冰冷,摆明了要和剑霄门为敌。
宇文赫双眼通红,“姚炟!他可是你师父!你怎么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姚炟没有言语,沉默与他对峙。
这时陈扬走了过来,拉住姚炟胳膊,“二师兄,这是我的事情。”
姚炟扭头看了他一眼,合剑入鞘,转身走到一边。
陈扬喉咙动了动,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事不关己的人,摆出担忧挂念的模样,几乎快要藏不住虚伪皮囊下的冷漠与权诈,根本不知这当中的人命关天和血债血偿!
“大师兄,杀人偿命,他…他也不例外。”陈扬慢慢提剑对准他们。
宇文赫松开严苍,走到陈扬面前,“这条命,我来还。”
严苍没有子女,对他的三个徒弟确实不错,尤其是宇文赫。
严苍想拦,奈何连动弹都费事!
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的二徒弟和自己拔剑相向,看着自己的大徒弟为自己而死吗!
宇文赫是剑霄门下一任门主!他不能死!
陈扬的剑距离宇文赫心口位置咫尺距离,可是却下不去手。
杀他全家灭他全教的人又不是宇文赫!宇文赫如何还得了!
“…大师兄,你我无冤无仇,你拿什么来还!”
“师父就算作恶多端,也有了他该有的报应,就不能,饶他一命吗?”宇文赫这句话说的艰难,近乎乞求,将剑霄门大师兄的尊严踩在脚下,自知难堪却不得不说的窘迫困境。
“他可是灭我满门!死不足惜!如今这样,是他该有的下场吗!大师兄,饶他一命让我父母,让祁家山庄亡魂如何安息!”陈扬是吼出来的,剑尖从宇文赫转向忍九。
忍九嗢咽了一下,没有动作,血刃仇人的快感和解脱越来越少,她沉默地看着陈扬和宇文赫的僵持。
宇文赫的痛苦,她似乎懂,又似乎不懂,但是她知道现在,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她稍稍宽慰。
陈扬手腕翻转,提剑绕过宇文赫,直冲严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