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明不白,忍九也没心思细思。
她转身想去救那些人,可是因为上一个没有拦住她的天蛰教徒被左息九杀了。
现在天蛰教徒不敢对她手下留情,她又功力全无,被人拦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些人死了一半,他们都是普通人,有的还只是孩子,躲在母亲怀里哭到发不出声音。
忍九趁天蛰教徒不注意,拔出他的剑对准自己脖颈。
“左息九!”她这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些正在收集普通百姓心头血的天蛰教徒也停下了。
白羽看了她一眼,面有不忍,他舔了舔唇移开了目光。
果然下一刻,负责拦她的几个天蛰教徒突然爆裂身亡,鲜血溅了她一脸。
她没顾得上思考,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解脱,不然将永远痛苦。她几乎是同时准备自刎,可是手却被一股力量折断,剑掉落在地,她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前方飞去,摔在他面前。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吓得那些普通百姓尖叫声不断,不过很快就没了声音,也没了气息。
左息九垂眸看着她,眼神晦暗,“祁忘忧,若有朝一日,你未能履行你所说的话,我自是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蹲下身子,捏起她的脸,“怎么,你是忘了吗?”
忍九双脚冻得麻木,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的疼,那只手也没了力气,疼得钻心,动弹不得。
她看着他,他的模样和十年前慢慢重合,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美极胜妖。
好像这十年来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忍九想说些什么,可是眼皮越来越重,他的容颜也渐渐模糊。
左息九嗢咽了一下,将她拦腰抱起,送回了房间。
忍九昏迷了一天,第二天夜里她才醒。
左息九不在,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被大雪覆盖,这雪断断续续未停,不是大吉。
她没点灯,屋外雪地倒映,关着窗依旧能感觉到外面莹白一片。
忍九想起身喝水,可是刚一用力,手腕处钻心的疼,她试着用另一只手,慢慢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坐起来之后才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意如刀,剐蹭着皮肤。
相对于外面的寒意侵心,被子里面的温度足以让她冻伤的脚痒胀难忍。
之前她有武功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冬天这么难熬。
她忍痛起身,还未走到桌子边,门被推开,萧瑟的凉意入侵,她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左息九单手端了碗药走进来,看到她冷,他沉默片刻,还是将门关上了。
他的姿态始终优雅,带着七分随意和睥睨,凡尘的动作都被他拉上了仙境。
忍九移开了目光。
左息九走到她面前,随意搅了搅药汁,他根本没做过这种事情。
“既然醒了,喝药吧。”
忍九看了一眼红褐色的药汁,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其他味道,令人作呕。
她没接,而是抬眸看他,“师父,你其实也知道的不是吗?这药根本没用。”
左息九动作微顿,气息危险。
忍九继续说,“覃泽的亲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不是您亲手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