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六和给查文斌家送炸弹的肯定是同一伙人,摆明了就是想让他们中断掉关于马文军的那件事,要说这浙西北还真不是他们的地盘。og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人都是门清儿,这哥仨充其量就是一门外汉。江湖恶势力那是哪里都有,要说这县城里的混混们肯定比不了罗门那样的高层次,可是人家在暗,使得也都是损招,说不定哪天就往你家丢个真炸弹或是在井里下点毒。
这倒不是说他们怕了,要是正面冲突,不用秋,就是一个胖也能早上进去杀一圈下午回来吃晚饭,关键就是你找不到人家啊。县城里头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的事儿,查文斌这一寻思还是得找人啊。
找谁呢?六那事儿茶馆伙计是给报了警的,83年的严打还在持续,这样的恶**件一时就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饭后话题。警察叔叔们也很头痛啊,那会儿可没什么天网系统,破案就全凭经验和查找细微线索了。
原来负责刑侦的老万让大庙里的那树中尸给吓得不轻,后来干脆就办了病休,新来接手马文军的那位查文斌只打过一次照面,也不知道人会不会搭理他。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只能上啊,论线索,哪里也比不上公安局多啊。
接替马文军那案的是老万的副手,名叫杜高,胖当时听见就乐了,说这人怎么取个狗的名字,杜高是一种非常著名的猎犬,原产地阿根廷,以凶悍能单独搏杀野猪而闻名。其实刑警队里的人也管他叫老狗,老狗今年三十五六,原来是侦察连的连长退伍下来的,七几年打过越南,皮肤黝黑,身材结实。
老狗这人不太好说话,当过兵的都那样,尤其是侦察兵,性傲。查文斌去的时候老狗正好在院里出来买烟,两人那是顶头碰,说明了来意之后,老狗便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室。
这情况七七八八的一说,老狗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当时了,他可没把胖狠揍黄成功的事儿也给抖了出来。
老狗沉默了一阵说道:“你说的那个柳老爷我也是认识,前几天丧的时候我也去了,不是你在那忙活嘛,我看见了的。”搞了半天,这老狗原来也是镇上的人,不过他也说了:“这事儿是我们警察办案,你们老百姓就别瞎跟着参合了,有什么线索和情报可以及时提供,但是抓人这种事如果你们办了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胖嘀咕道:“那不是你们抓不住嘛,那案一拖都半年多了……”
老狗把茶杯往桌上一拍道:“你说什么?你那意思是说我们失职?”
查文斌赶忙解释道:“他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都看着那孩怪可怜的嘛……”
老狗这才收回那副脾气道:“你们说那孩的尸体丢了,还是自己跑的?麻烦你们,下次这种无稽之谈就不要来刑警队乱说了,不然的话我可以弄个造谣的名头把你们都给关起来。至于马文军尸体失踪一案和六被人行刺一案我们都会继续调查的,你们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但是胡编乱造可不行,这里是人民专政机关,不兴你搞神鬼的那一套。”
别了公安局,这也算是吃了一脸灰,胖一路都在嘀嘀咕咕的抱怨,查文斌也是垂头丧气,说到底一个捉鬼的和一个警察合作的确是个笑话,这俩根本八竿打不到一块儿去。不过秋却说了一句:“他搞他的,我搞我的,不方便我们出动的找他就是了。”
胖说,这是**的经典战役理论,出自游击战战术。既然如此,他们也打算先消停一下,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既然活人的事情不让碰,那我上山找僵尸总可以吧?这你们警察可管不着。
那场大雪一直下到了正月初八,初九那天破天荒的出了大太阳,不过就算是照着这度那也得起码要到十五以后才能化光。查文斌决定要提前动手,这早晚的温差大,南方的雪不比北方,南方的雪是湿雪,分量重容易挤压结冰。这场雪下了前后足足一个多星期,白天太阳一晒表面的水到了晚上渗下去就会成冰,所以人还是可以踩踏的,无非就是滑了点。
这回胖准备的可充足了,什么家伙事能招呼的全给招呼上了,上次那个哑巴亏吃得他和秋差点送命,不管咋滴,既然里面有个老粽那就一定有值钱的货啊。好歹这个理由能够说服他自己豁出去,初十一早胖早早得就起来,把自己得大皮鞋擦得锃亮,那把从草原上带回来的五六半更是上了一遍又一遍的油,那小哨吹得就跟他今儿要去娶媳妇一样。
这是家门口作战,查文斌同样也准备充足,三人迎着太阳艰难的爬上了洪村后山。打桩,下绳索,那下垂的洞口满是厚厚一层的冰冻,下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个冰冻上有三五成群的洞眼,最深处刚好一根手指,明显的外力凿进去的,这就可以想一下那晚上他们遇到的那玩意得有多厉害。
到了那底下,这回秋可不用再卖命了,那石门上回就被他俩弄的那球给砸开了,查文斌瞅着那个黑漆漆的巨大球体不由得开始暗自感叹上回这两人那命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