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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坏掉的呢。 寸草不生,妖雾缭绕。 困于兽道,狮虎咆哮。 豺狼虎豹,横行于世。 狂风巨浪吞噬千万莽苍,万千生灵。 季节也接二连三地死去,失去之声化为风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 炼狱的业火染红了双瞳。 今夜昂首凝望,唯独皓月仍旧高挂天空。 然而。 就连那洁白无瑕的明月,都仿佛在嘲笑一般,光芒时隐时现。 混账。 给我烧成渣吧。 所以。 就连那一直在讪笑着的皓月,也虚无缥缈地燃烧殆尽。 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坏掉的呢。 某个人的内在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什么时候坏掉的呢。 对于他来讲,应该是同时发生的。 一切都源自于这一切最初开始的那一天。 他记得,那是他还能够感觉得到疼痛的那一天。 也就是,最重要的那个她,离开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 —————————— 不是那么刺眼,而是令人感到温暖的光透过了眼睑。 能够感受得到温和的阳光,以及自己身下柔软的床铺。 (床……?) 没有印象,最后的记忆是某个金发少女那莫名令自己觉得悲伤的表情。在那之后怎么样了?青年茫然地睁眼,因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产生的头晕发出了呻(和谐)吟。好像做了个很恶心的梦,青年拖着沉重的脑袋直起上半身,略显困惑地看着从自己身上滑落的被褥。 (啊啊,稍微记起来了,我好像是昏倒了……) 感到喉咙干渴的青年想要下床找点水喝,就在他双脚着地打算撑起身体的瞬间,双腿却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好在青年眼疾手快立刻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免得跌倒在地。昏迷之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开始复苏,青年想起了自己会昏倒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失血过多吧,毕竟当时似乎替峰理子挡下了冰雹般朝自己砸来的子弹,而且,如果是因为失血过多的话,自己现在会虚弱到连走路都很困难就可以解释了。只不过,如果自己真的已经失血过多到了连走路都办不到的情况,为什么自己没有直接死掉而依旧活着? 青年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就一直穿在自己身上的酒红色休闲西服现在仍然穿在身上,只不过上面不光已经弹痕累累还沾满了大片已经凝固了的血液。青年做了个鬼脸,将因为血液凝固而黏在一起的西服外加里面同样破烂不堪的打底白衬衫撕了下来,就在青年将上半身最后一件衣服,准确地说是那件用来防止肚子进风的沾满血迹的跨栏背心脱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某个异常。 那刚好是因为青年脱背心的时候用的是从下向上翻的方法,就在青年把头从领子里面仰起来,两手正要把背心扔到一旁的时候,青年此时的姿势刚好令他的视线集中到了一点。 她身材娇小,一头碧绿色的短发。 而更显眼的是,她身旁立在墙上的SVD狙击枪。 骇人的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青年一时之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保持将背心脱到一半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与少女对视着。与峰理子相似却又有着决定性不同的琥珀色瞳孔正凝视着青年,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一样。少女的双眼和嘴唇没有一丝感情,就像一张面具一样。这就是她与峰理子的决定性不同,她属于那种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面无表情,白皙的肌肤与欠缺表情的脸蛋,还有那一动不动蹲坐在墙角的坐姿,碧绿色的短发遮住了她与其说是可爱,不如说是标致的脸庞,青年觉得与其说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倒不如说她更像个木偶。我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这里了吗?!为什么我一点发觉都没有?!青年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扑克脸与少女对视,可那扑克脸上已经渐渐开始冒出冷汗。 可这就是蕾姬的特点,蕾姬,这是这名木偶少女的名字,低于平均水平太多的存在感令常人几乎无法发觉。就在青年马上就要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贫血快要坚持不住姿势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料到了青年会在这个时候撑不住一般,蕾姬的嘴唇微微地挪动了一下。 “继续脱,不用管我。” “哦、哦哦……” 那声音平淡的简直令青年三秒钟之后就会忘掉。 喂喂喂稍等一下啊!什么叫做继续脱啊!你好歹也稍微有点反应好不好!你眼前可是有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在当你的面脱衣服啊!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看就算了还脸不红气不喘是什么鬼!?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开始担心我自己的男子魅力的啊!青年的内心之中顿时有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可的确如蕾姬所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打持久战,只好乖乖地按照蕾姬的指示将最后一件沾血的衣服脱了下来。 咯嗒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他怎么样了蕾……” 推门而入的青年将话说到一半便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与他四目相对的,处于裸露着上半身状态的另一名青年,随即脸上不知为何泛起一丝红晕。 (你给我慢着!我们两个明明都是男人好吧!为什么你会脸红啊!据我所知的远山金次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直男啊!为什么连蕾姬看见我这副德行都没有反应而你居然会脸红啊!) 青年心中的草泥马仍然在如同正在进行大迁移一般地奔腾着,同时表面上挂着死鱼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名连门都不敲就走了进来的不速之客。 远山金次。 青年知道这名不速之客的名字,毕竟,远山金次正是这个世界,绯弹的亚莉亚世界的真正主人公。 与自己相同但型号明显小了一截的酒红色防弹衣之下包裹着略显消瘦的身体,对于日本男性来讲已经算是平均水平的一米七零的身高,外加那双乍一看无神深处却隐藏着猛兽的主人公通用瞳孔。唯一令青年不解的是究竟为什么远山金次会在看到自己半裸的时候脸红这一严肃的问题,不过这问题马上就烟消云散,轮到了青年手足无措。 “怎么了金次,难道说你的朋友他醒……哇哦。” 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做人体模特一样,不请自来的观众接二连三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紧接着在看到了青年的半裸之后纷纷愣在了原地。 “等等等等一下啊!虽说我很感谢你们把昏过去了的我救了回来,但我是个正经人报恩不卖身的啊!” 如果只是远山金次一个男人的话还好,可当青年看见跟在远山金次身后走进来的粉色双马尾少女以及黑长直大和抚子的时候,他开始觉得心中不只是草泥马在狂奔而是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在百兽大游行。神崎H亚里亚以及星伽白雪,分别是双马尾和大和抚子的名字,然而现在可不是优哉游哉地介绍她们的时候,才刚刚脱下衣服的青年匆匆忙忙地抓起扔在一旁的染血西服遮住上半身,尽管那件衣服上的漏洞太多以至于遮不遮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不不你误会了,首先不是我们救了你,我们只是把你送到了这里而已。这里是我的宿舍,准确地说,是宿舍的仓库,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四个小时了,但按理来说应该还有些贫血,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用担心远山,我的贫血症早就在察觉到蕾姬在我脱衣服的时候一直在旁观的时候康复了,我甚至从来都没感觉心脏跳得这么快过。” 青年试着去无视远山金次一行人因为自己在他们自我介绍之前就叫出他们名字而露出的惊讶表情,反倒是四处打量着远山金次所称在自己昏迷的四个小时里一直所在的这个房间。仓库?不不再怎么说这也有点…… 宽窄恰到好处的房间,小小的房间里生活所需的日用品却一应俱全,甚至连青年自身爱好的一些小杂物,都被安安稳稳地打包成纸盒箱放在房间的角落。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才刚刚布置好不久吧。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会来了?不可能的吧,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站要到的世界是哪里,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啊。 “果然,加奈说的没错啊。” (?)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青年转过头,将视线重新放在了远山金次的身上。加奈?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远山金次哥哥的名字,呃,顺带一提,加奈是名女性,详细的事情以后会有机会说明的,所以在这里先跳过。但,‘加奈说的没错’是什么意思? “啊啊,是这样的。几天前加奈突然来找我,说最近会有她的一个熟人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还把这些行李送了过来。嘛详细的事情稍后再说好了,毕竟你的身上现在还沾着血迹,先去冲个澡吧,呃,那个……” “怜侍,泉怜侍(Izumi_Reiji),叫我怜侍就可以了。” 报上了在世界间旅行时的名字,泉怜侍先是犹豫了一下,但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大片的血迹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向房间里的人们一一道谢之后,按照远山金次的建议走向了浴室。 “金次你的朋友,还真是奇怪呢啊。” “是吗?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之前也只是从加奈那里稍微听说过一点而已,不过,不知为什么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陌生的感觉……” “不,你理解错了啦。” “?” 目送泉怜侍走向浴室的远山金次回过头来,看向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亚里亚。亚里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甚至被青年的血液盖过了其原本酒红色的武侦高防弹制服。 “那么多的伤疤,我只在参加过伊拉克战争的老兵身上见到过。不,那个叫泉怜侍的人,他身上的伤疤甚至比那还要多,而那仅仅是上半身而已啊,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在身上留下那么多的伤疤……” 被亚里亚的话一语点醒的远山金次下意识地看向浴室的方向,而泉怜侍早就已经走进了浴室,唯一能够被感知到的只有喷出的水声以及泉怜侍那意外有磁性的嗓音哼出的玉置浩二的『Friend』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