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都是好嫖好赌的性子,被武阳按住几日,私下里便串联起来,乘着夜间他们值守之机,翻过脚店的院子,溜到苏州大街之上。
“若是被武阳知晓了,恐怕不好吧”到得街上,梅森问道。
“怕什么,他也就是跟着周家哥哥的命,无非就是说两句坏话罢了,咱们可是铨哥儿的叔父辈,他好意思真拿咱们怎么样那是不给周家哥哥脸面至于周家哥哥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了不起被他揍一顿呗”老祝满不在乎。
他心中如同火焚一般,向着记忆中青楼所在之地奔去,而梅森则是到了青楼旁的一处柜坊,他身上带的钱不多,不过玩几把解解馋是没有问题。
才耍了一把,柜坊前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数人横冲直撞地进来,柜坊的护卫根本不敢阻拦。
这几人进来之后,梅森才从赌桌上收回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们,却见其中一人将他一指:“就是这厮,将他拿下”
梅森心中一凛,情知不妙,转身便逃,但柜坊里的赌客们此时纷纷走避,几个护卫反倒冲了过来,替来人将梅森绊住。
梅森身手不错,连打翻三人,却还是被缠住,然后双臂倒绑起来。
“冤枉,我没得罪你们,我要告官”梅森大叫。
“这贼配军还会喊冤,还说要告官噗”来人中有一个伸手抽了梅森一记耳光:“贼配军,记牢了,在这苏州,我们就是官,我家主人的话,就是王法”
梅森还待大叫,却被用布塞了嘴,直接拎了出去。
一路上少不得拳打脚踢,当他鼻青脸肿地被塞进一间屋子之后,却看到光着身子的老祝也在那儿。
老祝比他还惨,分明是从床上拽来的。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梅森叫道。
然后又是一顿打,打得二人半死之后,终于有管事之人来了。
“这群北佬,当我们是死人么,就这样藏在苏州城中,每日窥视应奉行踪这是找死”那人笑嘻嘻地和同伴说道。
“应奉早就知道他们来了,一群蠢货审审,看周铨那小狗想让这群狗腿子做什么吧。”
听得周铨,老祝和梅森顿时明白,他们落到了朱勔手里
二人想要闭嘴不说,却又被打了一顿,见他们还是不肯开口,那腰缠金带的管事看着光着身子的老祝,指着那活儿道:“给他割了,正好,咱们应奉可以将他送到宫中去。”
顿时有人拎了柄短刀上来,将老祝一把摁住。
“我招,我招”方才还有几分硬气的老祝大叫起来,双脚乱蹬,口中大喊。
梅森脸色变了变,却颓然没有开口阻止,心中甚至还有些庆幸。
老祝招了,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受严刑拷打了。
“先给他割上一刀再说,免得他过会儿不尽不实。”那金带管事道。
老祝只觉得冰冷的刀子在自己胯下慢慢移了过来,出鬼嚎一般的叫声,拼命说道:“我真招了,全部都招我们是奉周铨之命来的,不干我们事啊,他说他要来对付朱奉应,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而且我早看他父子不满,这对没人性的狗父狗儿,害得我这模样”
“招了,招了,哈哈哈”拿刀的那小卒怪笑道。
“他有何打算”金带管事冷哼了一声。
“他说要寻着机会,将朱奉应带去见他,故此让我们来,先看出奉应的行踪,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感觉到那刀离开了自己的大腿,老祝哭着说道,却不敢有半点隐瞒。
他将周铨是如何说的,全部泄露出来,金带管事得到完整消息之后很满意,起身时踢了老祝胯下一脚:“白长这么大个玩意儿,却无半点卵用”
金带管事离了关押二人的地牢,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座大堂。他见朱勔正在里面会客,不敢进去打扰,在外等了会儿,见客人走了,才进去道:“应奉,得了口供,周铨那厮果然胆大包天,竟然想对应奉下手”
朱勔冷笑了两声,心中甚是快意。
这金带管事呈上老祝的口供之后,等朱勔看完,小心地问道:“脚店里还有二十来人要不要一起捉来”
“只凭着不到三十人就想来对我下手,周铨他是找死自然要捉来的,这可都是人证,我要送解至京师去,看周家父子如何死吧”朱勔狞笑道。
话声还未落,门前另一个金带管事跑了过来:“老爷,老爷,周铨来访,在门口要打起来了”
朱勔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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