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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启程出发

次日一早,李文芳在街上寻到陶飞,告诉他自己走的确切日期,让他把剩下的报纸按时送到府上,之后要不要再订等她回来再说。

两人分手后,李文芳买了鲜鱼回来喂了小叽,她在屋里收拾要带的零碎东西时,二门上来了个小厮,将一封信交到婆子手里,婆子又转交给李文芳,李文芳一看信封上写着京报报房,想起自己那篇小说,内心一下激动起来,赶忙往内院送。

香姨裁开信封,把里面三张纸交给夫人,夫人略微看过后,笑了笑,又装回信封,叫香姨还给李文芳,没说别的。

李文芳狐疑地回到自己屋里,把信纸取出来一看,当真是又惊又喜,只差跳起来庆贺一番。

三张纸上,一张是定稿通知书,印刷的格式文书,只有收件人、作品名、笔名、刊载时间、润笔费等重要内容是填空的形式,以及最后的主笔签名;一张就是润笔费的银票,上面填写的数字是七千文;还有一张是手写的短笺,李文芳只注意写信人有一笔好字,然后就扔到一边,转而抓起那张银票放在鼻端深深地吸了口气。

七千文不是个小数字,她是不知这笔稿费在小说家中属于什么水平,但她知道府里一等丫头的月钱是一两银子,七吊钱在钱庄能换到五两多现银,这笔稿费能抵她几个月的月钱,怪不得京城有不少专靠给报房写小说养家糊口的小说家。

李文芳抱着银票闻了又闻,感觉好像胸腔里都是铜钱味了才放下银票,拿起了那封短笺。

信函很简单,开门见山地先自我介绍了写信人的身份,是个首席主笔,李文芳完全不懂首席主笔是个什么身份,姑且认为是个大概相当于总编辑一类的职务吧,然后她继续往下看。

信的后半部分大加赞扬了李文芳的那个故事,当然,夸得很有技巧,仅用了八个字就让李文芳有种飘飘然的得意感,但再往下看才明白了这个首席主笔夸自己的真实目的,是希望她下次有机会时可以再写一些这种故事,报房愿意给她这个新人以高价。最后这位主笔大人敏锐地指出李文芳隐瞒了很多细节内容,他要求她抓紧时间将细节重新补充进去,扩写到一万字左右,以备年底刊印出书之需,到时还另有一份润笔钱。

李文芳一口气呛在气管里化成了咳嗽,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找水喝,心里还暗想不愧是首席主笔,眼光犀利,她这个故事定在下月月底才开始在报纸上连载,居然现在就要她扩写故事准备出书。

该说这是专业人士精确研究判断市场后的决定吗?

李文芳的目光又落在了银票上,原来这笔钱是看在故事的价值上才给的,而且是高价,那么可以想象要是一般的大众狗血故事,靠稿费生活的小说家普遍上不会是什么富裕阶层吧。

李文芳两指捏起银票,另一手在上面掸了掸。

管它的什么价呢,反正她的故事换成钱了,而且印刷成书后还会有一笔稿费,一个故事赚到两份钱,怎么样都是件高兴事,这大大的补充了她之前的各种开支,又能支撑一段时间的实验了。

李文芳满心欢喜地把银票收在橱柜里,她不着急取现,反而想着该买个带锁的匣子才好。

下午李文芳接男孩子们回来的时候,还真从脂粉铺买了个昂贵的带锁的首饰柜,一路双手抱着回来。小柜子大概两尺高,表面看是个双开门的小柜子样式,其实里面是四层抽屉,合上小门挂上锁就是个小小的保险柜,用来当钱箱子挺合适。

把柜子放在炕上,李文芳把手上所有的铜钱、银两、银票分别放在三个抽屉里,还有一个小抽屉里放的是她的私人文书——她鬼画符般的计算纸、写满反应方程式和化学分子式的备注纸、肥皂香皂冷制皂和火柴火药弹等随时记录更新的配方表等等重要的东西,全都锁在了这个保险柜里,至于那本残破的笔记,李文芳因为不想占用保险柜宝贵的空间,而把笔记仔细包好后掖进了橱柜的被子里。

晚饭后,李文芳在屋里数了二百文铜钱拿去平均分给四个男孩们,算是给他们的零花钱,让他们自己划算着用。

属于人类的安排部分至此就都完成了,只剩下小叽的问题,李文芳还在犹豫要怎么安置小叽,小叽倒当着李文芳的面钻进了她收拾好的包袱里,窝在它一堆干净衣服里,李文芳又不及它行动灵活,怎么赶都无法让小叽远离它的衣物,累得呼哧喘气之时,也总算明白了小叽的决心。

“好吧,你想去就一起吧,反正我们走水路,一路上也不会饿着你。”李文芳妥协了,坐在炕沿向小叽伸出手。

小叽耳朵咻地竖了起来,像是听懂了李文芳的话,欢快地跳了出来,绕着李文芳转了几圈,舔舔她的手,最后趴在了她的腿上,适合划水的大尾巴惬意慵懒地一摇一摆。

第二天,裁缝特意给李文芳送来了赶制的秋冬季衣服鞋袜各四套,而全府上下其他人的还得再等几天才能全部完成。李文芳把这些新衣服打包进了行李里。

出发的日子在期盼中如期而至,辰初前,所有人都准备停当,该告别的都告别了,兵部尚书府大门大敞,门口三辆传统马车,还有十几匹战马。

身着正红官服的梁俭德在夫人的陪伴下出府上车,四品将军一身戎装的程世安跨剑骑马随侍车旁,李文芳肩上趴着小叽和两个总角小厮告别夫人上了后面的马车,第三辆马车里是大家的行李,程世安手下的卫兵们紧跟着翻身上马,围绕在三辆马车周围。

夫人退回到台阶上,目送自己的丈夫在初秋的朝阳下缓缓走出她的视线。

马车里,两个小厮对小叽有很大的兴趣,李文芳看在他俩是外书房里头伺候的,都是同事的份上,大方地把小叽给他们玩,然后她侧卧一旁闭目养神。

小叽没吃早饭,懒洋洋地无精打采,倒是暂时不用担心那两小孩哪里惹到它而受伤。

李文芳一合上眼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是小厮们把她摇醒的,说是码头到了。

李文芳睁眼时也听到了车外的嘈杂声,赶紧坐起身,摸摸头发拍拍衣服,然后从车窗往外看去。

外面很多人,除了保护安全的卫兵,还有穿着不同颜色官服的官员,看样子是来送行的,不过没有正红色的,显然这一等级的此刻都在金殿上与皇上讨论国家大事呢。

坐在车里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来送行,就听着各种声音嗡嗡地充斥双耳,但很快,外面就有人掀了帘子,让他们三个下来先上船去,给大人预备好茶水。

李文芳三人下车挤出送行的人墙,正东张西望打量周围环境时,突然一艘三层三桅楼船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网膜上,三人仰着头,皆都无声地张了张嘴,然后避开来回搬运行李的船工,飞快地跑向大船,几步走过跳板来到一层的前甲板上。

小叽跟李文芳一上船,马上就不见了影,八成是跳河里觅食去了,李文芳也懒得管她,她还忙着找太阳的方位呢。

只是她一个圈都没转完,船上的卫兵就已经过来履行职责,带他们三人到顶层的房间去,整个三层都是梁俭德的活动室,会客的客厅、看书的书房、和睡觉的卧房,李文芳他们和卫兵们都睡二层,一层是船工的住所,最下面的底舱是仓库等杂物间。

李文芳作为唯一的女孩子,她的房间被放在了二层中间,独享一个房间,她对面的房间是小厮的,前后左右的其它空房间是卫兵们的。

大概看过了船舱的格局,把船工送来的行李随意地扔在床上,李文芳来到三楼生炉子烧水泡茶。

站在三楼小小的前甲板上,微风习习非常舒服,靠栏杆处放着一桌两椅,一个精致的小炭炉此时就放在桌上,炉膛里面已经放好了引火之物。

李文芳把炉子放在甲板上,背对风的方向,蹲下身,从挂在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盒火柴,取了一根哧喇一声划着,点着了炉子里的火绒碎油毡,看着小火苗卷向了下面的木炭,李文芳拿起扇子轻轻扇风,等火烧旺来。

两个小厮一人提着壶清水,一人捧着茶盘茶具从下面上来,站在旁边耐心地等着炉火烧旺,换他们接手后面的事。

梁俭德在码头上跟送行的下属同僚们逐一告别后,跨过跳板来到船上,身后跟着程世安,二人一直来到三楼前甲板上,梁俭德面向码头挥手致意,下面船长一声吆喝,解缆扬帆,船身轻晃,码头上的人群渐渐面目不再清晰直至消失。

梁俭德先进了卧房,让李文芳伺候更衣,换下官服穿上舒适的便衣,然后从卧房出去站在后甲板,小厮送来刚泡好的茶水,梁俭德一手端茶眺望远山近水,心旷神怡。

稍后程世安也换了一身便衣过来,手里拿着几本书,梁俭德放下茶杯,接过书,挑了挑,最后选定了一本,在椅子上坐下细细阅读。

程世安轻轻挥手,让小厮们退下,只让李文芳一人留下,他大方的把剩下的书让她挑了一本,最后三人各处一处安静读书。

程世安拿来的这几本都是绝对意义上的闲书,什么游记聊斋公案神鬼等,李文芳首选公案,但她没着急翻阅,而是暂时把书放下,先去前甲板给程世安拿了杯茶来,然后才缩到卧房门边与甲板栏杆的角落里捧起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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