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州是古称,后来此地曾为皇朝都城,故改名“获鹿”,取天子逐鹿天下,以鹿喻帝位,在此地终得登基之意。
只是后来共和了,没人愿意再提什么帝王将相的,就又将“获鹿”给改回“梅州”了。
梅州城外有山,山呈五瓣,状似梅花,故此得名。
火车钻过梅山的山洞时,云扶指着梅山说,“兴许就是因为这梅山,将寒风给挡住了,叫梅州地气暖。梅花本来都是江南种植,江北罕见,可是在梅州城,春天却有梅花满山。”
“梅州城最早的商家,做的都是梅子的生意。梅子干儿、梅子酒、梅子蜜饯,或者斫了梅树做木材生意,要不就是炮制了卖给药材行。”
凯瑟琳淘气地问,“那你父亲做哪一种?”
这些天来云扶终于露出笑意,“我爸全给包圆儿了!当年来梅州做梅子生意的,都得先来找我爸。”
凯瑟琳竖起大拇指,“大龙头。”
云扶没理她,径自扭头贪恋地去看窗外的梅州山水。
凯瑟琳却忽地一拍手,凑上来道,“怪不得沈公子是做中美四时鲜果批发的生意,还有波士在美利坚开酒馆~”
云扶这才淡淡一笑,“做生意,自然做熟不做生。”
凯瑟琳觑着她们两个的行李箱眉开眼笑。
云扶的脸就红了,她知道凯瑟琳笑什么呢。
“你又笑什么?那不过是,终归是咱们自己的酒!虽说曾送给那家伙,可是谁让他下船的时候儿自己不带走?那我就暂且给带回来呗。好歹也是从美利坚漂洋过海一同回来的,扔了多可惜。”
凯瑟琳捧着下巴乐,“我没说他啊,波士干嘛提起他来?我是说,这葡萄汁酿成酒,跟波士家里做梅子酒的生意,不也是殊途同归嘛~”
云扶有些懊恼,走回包厢去,不理凯瑟琳了。
凯瑟琳又钻进来,不肯放过云扶去,“波士想他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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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扶沉一口气,转过脸来瞪住凯瑟琳,“咱们不说他了,行么?”
凯瑟琳垂下头去,小声说,“可是自从他走了之后,波士你这半个月来都没笑过~”
云扶一瞪眼,“我那是担心我爸,我笑得出来么?再说,就算跟他相处那几天,我有对他笑过么?——除了,呃,冷笑,以及做给那些小鬼子看的假笑之外?”
凯瑟琳却是笃定地点头,“有过!好几回我都看见波士你虽然使劲忍着,却还是被他给逗乐了。”
云扶闭了闭眼,决定设法跳出这个坑儿去,“可是我刚刚还乐了呢,你凭什么说他走后我就没乐过?”
云扶要是认真斗嘴,凯瑟琳自不是对手。凯瑟琳只好投降,却还是盯着云扶撅起的小嘴儿,忍俊不已。
“还没完?”云扶已是要绷起脸来了。
凯瑟琳笑着伏在云扶肩上,“波士别恼,不赖我,还是赖他。那天波士在外头跟东洋人斗法,不是一直叼着雪茄么。我在床底下听见他在上头自己嘀咕,‘嘴那么小,雪茄那么粗,是怎么含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