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五位号称是留下开军政会议的。
江北的天下,是大帅率领七个兄弟一起打下来的,当年大帅荣升江北巡阅使,正式成为“大帅”之时,就曾经放下过话:说八兄弟祸福同享,这江北所有军政大事还是八兄弟召开军政会议,来一起做决定。
如今大帅死了,老四和老五也死了,这情势摆明了便要重新“分猪肉”了。
究竟未来的江北格局,是就人家五个人来说了算;还是另外再补充进三个人来,还需一番明争暗斗。
大帅府里的气氛跟着陡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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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楼里开会,大帅留下的规矩,西洋楼的警戒一向都只归内侍卫处。
外头不管谁来,都不准带自己的兵进楼。内侍卫处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因此这几天就连宫里雁带的警卫排竟都被拦在西洋楼外头了,因为这个时候情势有些微妙——大帅死了,少帅有没有资格进军政会议,还不知道。
“反正,谁敢拦着咱们旅长进军政会议,谁就是有反心!”宫里雁和警卫排的弟兄们低声嘀咕,“大帅不在了,不叫少帅继位,他们这就是想造反!”
房门忽然一响,几个弁兵都端枪站了起来,喝问,“谁?!”
门一开,宫里雁先欢叫出来,“疯子!你出来啦?”
弁兵们这才都齐声叫,“三营长!”
正是大名鼎鼎的封百里。
封百里一听宫里雁一张嘴就喊不好听的,他立在门口,耐心细致地摆弄着自己的白手套,也悠然自得地回了一声,“雁儿公公,惦记我啦?”
听惯了两位长官的互怼,弁兵们都忍着乐。
宫里雁翻了个白眼儿,“你还行不行了?两名儿你选一个就够受了,还两个一起说,你缺不缺德啊?”
封百里斜倚门框,眼睛向上瞟,“缺德不要紧,反正我不缺小鸟儿~”
宫里雁也是无奈地乐,走上前来低声道,“嘘,别乱喊。旅长喊谁是‘小鸟’,你忘啦?人家也在后宅呢,听见你这么说,还不得以为你是把她长你那地方儿了?”
封百里这才扛不住了,上前就作势要踹宫里雁,“我说你哪!你不是雁儿么,雁儿不是鸟儿么?”
两人笑闹成一团,四条手臂也自然地拥在一起。
宫里雁上下打量封百里,“雪人儿真没趁机把你废了吧?他竟正格将你关了这么多天,摆明了不给咱们旅长面子。”
封百里轻嗤一声,“他最是冠冕堂皇。说我封了一条铁路线,拦了火车,趁着大帅出事,不安分,便必须受军纪惩处。”
宫里雁眸光里涌起些乌云来,“……雪人儿这回必定会设法挤进军政会议的。你猜,谁会帮他提名?”
封百里摇摇头,“我倒担心,那五个都有可能。这些年雪人儿跟他们相处得都好,不像咱们旅长,见天儿就知道给人家起外号。”
宫里雁眯起眼来,“要是他进了军政会议,咱们旅长却被排除在外,我就一梭子都把他们给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