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父子两人都面色大变。
尤其是麻生大地,人家苗医还没动手呢,他已经面色虚白,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可是那苗医的口音有些奇怪,麻生大地纵然也能听懂基本的中文,却实在听不清苗医那曲里拐弯的口音。
他急之下忙问梅仁杏,“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建议,怎么医治”
梅仁杏依旧揣着袖子,脸色清淡,“我听着他的口气,就是要把你已经长出芽儿来的骨头棒儿,再给掐折了,重新接,接正道了。”
麻生大地登时惨叫起来,“不要,我不要”
梅仁杏一脸没人的冷淡,“这是让你走正道,别再走邪门歪道人活于世,活的就是一把子骨气。若骨头歪了,整个人就都正道不起来了。”
“我不要,总之我不要”麻生大地哀嚎着望向他的父亲,“父亲我不要再掐断骨头叫他们走,我不要”
苗医淡淡一笑,“我听说,东洋人是这世上最有骨气的。麻生公子是麻生君的儿子,为教育家,自然麻生君在教育学生之前,凡事都言传教,先给自己的儿子当了表率的”
老麻生额头青筋暴起,咬牙盯住苗医,“你确定,真是接歪了”
苗医不慌不忙托住麻生大地的小手腕儿,递到老麻生面前去,“您自己摸摸。瞧,这骨头起没起包儿”
老麻生此时方寸已乱,胡乱伸手去探,面上总归神色难定。
苗医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既然麻生公子如此害怕,那就算了吧。长歪了就长歪了呗,就算歪了既然能长上,这胳膊腿儿的对对付付的就也还能用。就算不端正了,不能再用力了,那以麻生君的家世,养活令郎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麻生听得紧咬牙关,目光变冷,“不,大夫,你等等。”
苗医却还是婉拒,“别了就算我有法子,能叫令郎在治疗的过程中跟公鸡一样在刀刃上都能睡着;可是显然,令郎害怕了。他害怕,就不会信任我,那我这叫他睡着的法子就不能起效。”
“既然如此,还是别治了,否则我要是叫令郎疼了,我倒觉着对不住麻生君您了。”
麻生一郎眉目狰狞起来,也是忍着心底极大的痛楚,“不他是我的儿子,也是麻生家族的长孙,他绝不会胆怯的大夫尽管放心治疗,如果他敢喊疼,我就亲手打晕了他”
苗医一脸的惊羡,向老麻生拱手,“哎哟,麻生君好硬的骨气有您这样一位父亲,我相信令郎也必定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
连麻生大地都瞧出来他父亲的意向了,他一张脸已经如金纸一般惨白,绝望又沙哑地大喊,“父亲我不要,我不要”
“闭嘴”麻生一郎狠狠回头,一双眼森然瞪住自己的儿子,“如果你的骨头真的长歪了,咱们家族、还有帝国,又要养你一个废物何用”
麻生大地双眼瞪圆,一张嘴徒劳地张开着,喉咙里沙哑地滚动着哀嚎,却不敢再出口。
“大夫,我将他交给你了”麻生一郎毅然转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