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阳筠道:
“我叫周绰,今年八岁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我九岁了,你要管我叫姐姐。”阳筱有些促狭。
“你长得就比我小,凭什么说你九岁?”周绰瞪着眼睛看,也不知是不服气,还是不相信比他矮半头的阳筱。
“绰儿遇到麻烦了。”周绎看着俩小笑道。
阳筠也跟着笑起来,却忽然想起自己曾想问周绎的事,便走开阳筱他们两步,周绎自然跟过来。阳筠低声问:
“上次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个胞弟。可就是这个?”
“这是我三弟绰儿,是父亲的三娘子所生。我母亲只生了三个儿子,便是兄长、我,还有一个四弟。”
“你四弟多大,人品如何?”
“四弟取名周绍,今年才刚五岁,却是极孝顺、极懂事的一个,从来不淘气,可不像我们三个。不止父母疼爱四弟,我们也都很喜欢。”周绎觉得阳筠的问题奇怪,“你不问我为何来,也不问我带来的三弟如何,怎么盯着我四弟不放?”
阳筠抬眼看了看周绎,片刻只是迟疑无语,终于还是低下头,淡淡道:
“没什么。”
周绎细想了想,忽然忆起那日宴席上穿红戴金的女孩来,依稀记得是六七岁的样子,听说是高氏长女,于是问阳筠:
“可是因为高夫人么?还有她那个穿大红的女儿?”
阳筠慢慢点头道:“正是。那个穿大红的叫阳槿。我原以为来的是年幼的男孩子,所以她才那么下功夫打扮槿儿,只是方才听你说,你四弟比阳槿还小两岁。倒不是我说你三弟不好,可他终究是庶出,高夫人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将阳槿嫁他。如此看来,她谋算的也就是你四弟了。可如今两个都太小,魏国与高阳之间来往也不多,高夫人怎么会把主意打在这上头?”
“从前确是来往不多,以后不就多了。”周绎笑道。
阳筠懒得抬头看他那一脸笑,却禁不住羞红了脸,语气冰冷地说了句:
“我问完了。那你倒说说,你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