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不喜欢!”仇灏说着,白了武承训一眼,“汤汁可是用十六位海味慢炖出来的,单为了酿这么一碗鱼目,还有人嫌太过奢靡,点了也不肯吃呢!”
武承训见仇灏主动提起上次的事,愈觉得灰了心,却不想把话说得明白,只好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吃喝。所幸武承思与柳克明还在一旁,不然他还真就坐不住了。
酒足饭饱,武承思结了账,几人一同下楼,站在望江楼门口街上,本打算各自回家。
仇灏又说要送武承训。
“我与承训最顺路,一同回去正好。”
仇灏说着,就要揽武承训的肩膀,不料被武承思抢了先。
“这倒巧了,今日可是我顺路!”武承思揽着堂兄的肩,笑着对仇灏道,“我累月回不到都中,也不知何时又要出去,才刚在家中歇了两天,竟连伯父也未去探望。”
也不等仇灏再争,武承思携了武承训,上了自家马车,直奔宁王府去了。仇灏无法,与柳克明道别之后便也回府去了。
廉王府的马车里,武承思半晌不语,只斜眼看着武承训笑。
“你就那么急着见我父亲?”武承训轻笑,问武承思道。他竟替武承思想了三个嘲笑自己的理由——读书、娶妻、躲避仇灏——但不知承思实际笑的是哪个。
“并非所有人都与你我一般,有如此显赫的出身,能当上皇亲国戚。为了生存奔走,实在无可厚非。”武承思把双手一叉,往脑后一枕,身子向后仰,直接躺在车里堆放的靠枕上,闭目养神起来。
武承训看了看车内铺着的胡毡软褥,摸了摸弹花靠枕和坐垫,幽幽道:
“有出身又如何?你不还是要问家里要银子,我不也要装这么些年的傻子么!”
武承思闻言睁开了眼,一声嗤笑,道:“咱俩为的还不是同一桩——生在王府里,非得痴傻才能长寿。”
武承训也跟着笑,笑容颇有些晦涩。武承思见了,忙又转过话头,说起武承训的婚事。
“依我看,也没什么不好。你娶了二王主进门,今后的安稳也便有了保障。”
武承训附和着说了两句,便说起宁王府的一些变化,又说宁王见到武承思,必然十分欢喜。
武承思便也顺着说起宁王来。
他实在不知道堂兄为何总岔开话题,好像十分不愿提起这桩亲事。
虽然武承思曾与阳筱擦肩而过,但他其实并不排斥这样的联姻,反倒觉得这是好事。如今好事落在承训头上,武承思自己则可以毫无牵挂地去打仗,未必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然而武承训不是不爱提,这桩婚事的益处他心中也清楚,只是不想跟武承思议论阳筱。
毕竟太子殿下当初瞧上的是武承思,而武承思又做了他从小向往却不能为之事。(未完待续。)